現(xiàn)如今,他如愿娶了自己的白月光,卻發(fā)覺心中毫無快意,反而空落落的。
就像是捧著一把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而他所謂的愛,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執(zhí)念。
哪怕他覺得自己臉皮夠厚,心腸夠硬,也有一種在沐小草面前抬不起頭的感覺。
可劉國強這樣的神情落在韓佳眼里,那就是劉國強對沐小草情根深種,念念不忘。
韓佳禁不住一陣怨恨。
她和胡麗麗一樣,都是烈士遺孀。
和胡麗麗不一樣的是,胡麗麗的孩子沒能保住,而她是因為和丈夫才成婚丈夫就出外執(zhí)行任務(wù)時犧牲了,所以她未能留下一兒半女,卻年紀輕輕就成了周圍鄰居口中的掃把星。
說她克夫,不詳,連丈夫都守不住。
韓佳聽著那些閑碎語,只能低頭沉默。
她多想有個家,可命運偏偏讓她成了別人眼中的忌諱。
自從劉國強成了他們的領(lǐng)導(dǎo),她本以為能尋得一絲溫暖,可他心里裝的,終究還是那個清冷孤傲的沐小草。
韓佳攥緊筷子,指尖發(fā)涼。
她已經(jīng)在想著讓劉國強離婚娶她了,可劉國強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模棱兩可,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始終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墻。
韓佳抬眸看了一眼劉國強低頭點菜的側(cè)臉。
他長得真好看,可怎么就喜歡這么好高騖遠呢?
他啊,就沒有娶大學(xué)生的那個命,為什么就不能接受現(xiàn)實,還要把希望放在一個心里早就沒有他的人身上啊?
趁著其余三人都出去了的空擋,韓佳終究是沒忍住,說道:“所長,你是不是還忘不掉你的前妻?”
劉國強手中的菜單微微一頓,抬眼看向韓佳,目光平靜卻透著幾分疏離:“韓佳,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我和胡麗麗是夫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個韓佳,越來越?jīng)]距離感了。
韓佳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可我看得出來,你心里還有她。
所長,你就不能看看身邊的人嗎?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劉國強便打斷了她:“韓佳,你是個好同志,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我現(xiàn)在只希望把工作做好,把家里的事處理好,其他的我不想再提?!?
韓佳的眼眶微微泛紅,她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所長,我只是不想再一個人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劉國強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韓佳,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感情不是同情,也不是將就。
我們都需要時間來調(diào)整自己,現(xiàn)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可你明明對沐小草”
“夠了,那是我事,你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劉國強聲音陡然轉(zhuǎn)冷,目光如刀般掃過來。
韓佳渾身一顫,指尖猛地掐進掌心,喉嚨像被砂紙磨過般發(fā)緊。
“可是所長,你看看你對沐小草的態(tài)度,你再看看你對我的態(tài)度。
是不是沐小草勾勾手指,你就會屁顛顛跑過去???”
劉國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韓佳,聲音冰冷:“韓佳,你越界了。
我和沐小草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
我承認,我曾經(jīng)對她有過愧疚,但那都已經(jīng)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