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懦弱自私,任由袁翠欺壓她們姐妹,如今更是親手將曉燕推向深淵。
要不是三年前她和妹妹被外婆接回家,恐怕早就被逼輟學(xué)打工了。
還有妹妹,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被推入社會的洪流,沒有學(xué)歷,沒有保護(hù),只有無盡的未知和危險。
劉曉麗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聲音顫抖卻如刀鋒般刺出。
“讓開!”
袁翠被那眼神震懾,不由后退半步,門縫里透出的光映在劉曉麗臉上,明暗交錯如同命運的裂痕。
劉曉麗盯著袁翠那張刻薄的臉,聲音冷得像刀:“我妹妹要是少一根頭發(fā),我就讓你們將牢底坐穿!”
袁翠踉蹌著退開,緊閉的房門被猛地推開,撲面而來的是一室的塵灰與狼藉。
“曉燕!”
劉曉麗沖進(jìn)來,看見妹妹被捆綁在床上,嘴上塞著抹布,眼眶紅腫,眼淚不停落下。
沐小草幾人緊隨而入,心頭一顫。
劉曉麗忙彎腰取下妹妹口中的抹布,又解開她手腕上的繩索,聲音顫抖卻堅定:“別怕,姐來了,以后沒人能把你帶走?!?
她將曉燕緊緊護(hù)在身后,目光掃過地上散落的課本與碎紙,心中翻涌著痛與怒。
袁翠還在門外叫囂。
“我們這么做可是為了她好。
巷子口的王大頭可是說了,曉燕長得不錯,去了南邊兒可是能掙大錢的。
哪怕將來曉燕也考上了大學(xué)分配給工作,一個月掙來的錢估計連買個金戒指都買不起呢。
曉麗,你這是在斷人財路你知道嗎?
你看看咱家這情況。
你爸和我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一家吃喝呢,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和你爸的難處嗎?”
劉曉麗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逝。
她俯身拾起那支斷了的鉛筆,輕輕放進(jìn)曉燕顫抖的手心。
“曉燕,別怕,一切姐替咱們扛著。
你想讀書,就誰也攔不住?!?
沐小草拿出照相機(jī),記錄下了屋內(nèi)一切痕跡。
光斑在墻縫間游走,像無聲的證詞。
窗外暮色四合,那臺老縫紉機(jī)仍靜立原地,針頭微垂,仿佛守著這個家最后的尊嚴(yán)。
劉曉燕哭得泣不成聲,但當(dāng)抱住姐姐有些瘦弱的腰身時,她雖依舊淚流不止,卻感到一種久違的踏實。
姐姐的掌心有繭,卻是她此刻最堅固的依靠。
她把臉埋進(jìn)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里,聞到陽光與灰塵混合的氣息,像童年依偎在媽媽身旁,看著星空,數(shù)星星,唱兒歌。
曾經(jīng),她和姐姐也是擁有過世間的溫暖的。
如今,那抹溫?zé)岜滑F(xiàn)實碾碎成灰,可她知道,有外婆和姐姐在,幸福和希望,沒有斷。
看著妹妹被勒出血痕的手腕,劉曉麗猛地扭頭,看向了還站在門口的袁翠,聲音陡然拔高:“從今天起,我和曉燕,與你們一刀兩斷。
要是再敢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就別怪我不念親情!”
袁翠臉色鐵青,指著劉曉麗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
你妹妹能去南邊兒掙錢是她的福氣,你倒好,回來就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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