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月以來
    鳴棲似乎一直忘記了一個人。
    她這場欲蓋彌彰殺局背后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雖然實際是去搞成桓,但明面上借的是報止陽恩情的由頭下的凡世。
    鳴棲雖說自覺這場戲做得高明,如今除了她爹娘,大多仙神都以為她是因為止陽下凡。
    但她實在心虛啊!
    止陽作為“烏龍事件”里的當事人,都說當局者迷。
    可她可是在耗成桓運數(shù)的時候,實打?qū)嵖舆^容珩,萬一止陽靈光一現(xiàn)想通了,要討她的債。
    嘖嘖,不敢想她的下場會如何慘烈!
    偏偏止陽神君沉得住氣,容珩死后就應(yīng)當歷劫結(jié)束回了十二天,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露面。
    那種等待審判的焦灼,就像是雨后的春筍,在鳴棲心頭不斷發(fā)芽。
    要是可能,心頭大概已經(jīng)長成了個刺猬,總之便是抓心撓肝的煩躁。
    她盡可能午時出門,不至于早晚被雷劈。
    但今日她偏偏做了個可能被雷劈的決定。
    滿目星河燦爛,串聯(lián)生息,讓圣上死在自己手里?!?
    他盯著她:“論狡猾,誰比得過你?”
    她演得千辛萬苦,還給他生剝了元神,忽然瞪大了眼,
    “哼,你知道了啊?!?
    止陽當然門清,“你利用我殺圣上,我要是不如你所愿,還不弄出更大的動靜?!?
    他忽然冷了神色:“鳴棲,擾亂人命是要遭天命反噬的?!?
    鳴棲一愣,囂張討嫌的氣焰頓時消散,不服氣地扭開面龐。
    止陽那雙桃花眼光彩瀲滟,勾勒著她的眉眼。
    這一千多年他早就看出來這張臉皮下狡詐詭譎的聰明,偏生還偽裝得如何愚鈍混帳。
    反正說什么她都不聽。
    實在是腹上的手存在感太強,鳴棲在他身下,腦中屬于容珩的記憶猛然竄了出來,止陽皺了皺眉頭松開了她。
    她唰地退開。
    索性,這張床有三十尺,足夠兩人分開,甚至中間能平躺好幾個人。
    不過說來說去,鳴棲聽懂了。
    他紆尊降貴下凡,是去幫她成最后一劫的。
    鳴棲的賊膽全在剛才質(zhì)問他上,現(xiàn)在冷靜下來,反而有些心虛的厲害。
 -->>   這樣在床上對峙的場景,鳴棲記憶里仿佛在發(fā)生過好幾次,只不過那時他還是容珩。
    止陽一邊攏起衣衫,恢復那個溫柔款款的神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