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敏銳地察覺到鳴棲仿佛是在套話,他瞇起雙眸,怒火悄然平復(fù),盯著鳴棲,
    笑道:“穹珠,容珩恐怕吞不下?!?
    “寶清郡主,我是什么樣的人,就不需要你多?!?
    他深深閉了閉眼睛,斷然離開。
    被鳴棲徹徹底底擺了一道
    他已是覆水難收。
    他之前還嘲笑容珩中了東魏的計(jì),為何一不發(fā)地接受。
    如今才想清楚,容珩哪里是不知道,他清楚得很,不過是順?biāo)浦巯胍玫綎|魏的支持。
    容珩擺明想取他而代之,招攬東魏。
    戶部是他的底線
    穹珠是他的底牌
    東魏更是屬于他的盟友!
    他費(fèi)盡心思籠絡(luò)多年。
    他為大周賺了多少金。
    如今
    容珩卻想橫刀奪走
    做夢!
    若是唯一的仰仗,也沒有了。
    他對(duì)圣上,就真的毫無用處。
    他絕不能淪落至此!
    一股烈焰,從容闕五臟六腑升起。
    “容珩,你休想得逞!”
    他還有穹珠
    還有東魏王的把柄!
    他要好好想想
    該怎么做
    陽光落在容闕的身上一分兩半。
    一半明
    一半暗
    陰影下的眉目既瘋狂又危險(xiǎn)。
    容闕剛走遠(yuǎn),雪松的氣息瞬時(shí)包裹了鳴棲。
    鳴棲的脊背陡然挺直,眉目間的游刃有余蕩然無存。
    她一回頭
    斜陽自天際而來,落在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將溫潤的眉眼描繪地愈加柔和耀眼。
    男人氣質(zhì)卓絕,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走近:“我當(dāng)你為何要在王女的寢殿放詛咒,原來是容闕在背后挑撥?!?
    鳴棲把玩腰間荷包上的穗子,隨口:“你聽到了?!?
    “東魏王選擇了你,即將拋棄五皇子,他自然著急,想要?dú)Я四愕幕榧s?!?
    “毀掉婚約最簡單的辦法,莫過于,有一方突然暴斃?!?
    鳴棲:“說起來你不得謝謝我不殺你的恩德?”
    就像東魏世子那般。
    “……”
    容珩明白鳴棲的意思
    她不僅順了五皇子的意做出行動(dòng),更有自己的判斷。
    篡改咒印,讓五皇子和王女的計(jì)謀悉數(shù)失敗。
    他聲音清潤,“難為你沒上他的當(dāng)”
    “開玩笑,容闕是誰。”
    鳴棲扭頭去看他:“我怎么可能相信他”
    她看到容珩的一瞬撤回了目光,望向遠(yuǎn)處:“倒是你要娶的側(cè)妃,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既能她能算計(jì)你,也能設(shè)計(jì)我?!?
    鳴棲說得毫不客氣:
    “她今日在正殿裝足溫良恭順的模樣,對(duì)害她之人也就是我,從寬處理?!?
    “在你面前無時(shí)無刻不在表示她顧全大局”
    “一邊博了賢良的名聲,一邊將我打成卑鄙小人。”
    容珩將她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微微凝住回問:“若你沒有放置那方木盒,她又怎么會(huì)想到裝病來逼出你的?!?
    ???
    鳴棲蹭地起身,瞪著他。
    像容珩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今日這場紛爭中的端倪。
    鳴棲敷衍容闕,容闕想殺王女再嫁禍鳴棲,青鼎道人順容闕的意作證。
    王女順勢假裝受了咒印,跳出來指責(zé)鳴棲,在容闕面前博好感。
    每個(gè)人各懷鬼胎。
    容珩巍然不動(dòng),早已經(jīng)看穿。
    對(duì)于王女,他不過是不屑于拆穿,也不愿意將眾人的視線聚焦在王女的身上。
    容珩,就對(duì)王女這么在意?
    鳴棲對(duì)于容珩一聲不吭讓自己咽下這個(gè)虧異常惱火:
    “容闕要對(duì)付你,驅(qū)使我做兇手?!?
    鳴棲冷笑,“放了詛咒的咒印,她還能有活路?”
    “我是好心,才改了咒法,庇佑她康健平安。”
    她目光淡淡地盯著容珩,忽然冷:“誰讓她這么不知好歹。”
    容珩思緒清晰:“若真的是招福的咒法,你何需隱藏你是故意被他們看到,又刻意佯裝跌入他們的陷阱。”
    所以,鳴棲,今日
    就是在釣魚。
    她做得出,旁人為何不能順勢而為?
    鳴棲撇了撇嘴。
    跟他說話就是太直白,讓一切謊無所遁形。
    鳴棲短促地笑了兩下,淡了神色:
    “殿下放心,下次我不會(huì)再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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