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又耷拉下去,不過她扭頭,拿出那半枚珠子,“穹珠,你見過沒有?”
    褚繁插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頓時染上了笑意,“你問我這是屬于提前泄題,不太道德吧?!?
    “我沒有道德”
    鳴棲甩了臉色,認(rèn)真地問:“到底見沒見過?”
    褚繁瞳孔玄光劃過,看完皺起眉頭。
    鳴棲等著他回答。
    褚繁凝視鳴棲的臉,猶豫片刻,還是搖頭:“沒有?!?
    “褚繁,你還是回十二天吧?!?
    沒用的男人
    鳴棲失望,趕緊讓褚繁走,“趁我現(xiàn)在還不想揍你!”
    “慣會過河拆橋,你往后還是等中午出門,我怕你早晚遭雷劈?!?
    褚繁罵罵咧咧地?cái)?shù)落她,消失之前,目光在那顆珠子上似有似無地停頓了一瞬。
    遮掩牢房的氣浪終于消失
    鳴棲無端端嗤笑。
    褚繁,還騙得過她?
    還不是被她兩句話問出端倪。
    她摸著這半顆珠子,從褚繁的表情來看。
    這個東西果然有蹊蹺。
    翌日,來送餐的宮人是張陌生的面孔,鳴棲悄無聲地看了她一眼。
    宮人她將食盒送了進(jìn)來,趁人不備,隨后附耳道:
    “郡主,主君說,他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勸說圣上,只是他目前不便親自動手,還請郡主耐心等待?!?
    “知道了,你同他說,小心行事。”
    宮人收起食盒:“是”
    鳴棲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算止陽有點(diǎn)良心。
    坐以待斃?
    那不是鳴棲的性格。
    她在等
    等一個機(jī)會。
    終于在第三日的下午,她等來了圣上。
    禁軍魚貫而入,將死牢圍得如鐵桶一般。
    小太監(jiān)挪來了一張烏木描金的椅子,扶手處的龍紋栩栩如生。
    死牢的侍從低垂著頭,更是收攏眼睛,各個不敢亂瞟。
    頎長威嚴(yán)的身影,赫然拾起衣袍坐下,他的五官隱藏在暗處,借著黃昏的燭光,勾勒出神秘莫測的威壓。
    看的人心頭一震。
    “你是料定了朕會來?”
    昏沉、潮濕的牢籠,一道欄桿,將兩人隔絕。
    鳴棲走到圣上面前,“臣女不敢揣測圣意”
    低沉的聲音隨即響起,“鎮(zhèn)北王府的求情信已經(jīng)遞上了朕的桌案,信中自請罪責(zé),說管教不嚴(yán),朕一時半會兒,倒真不知怎么辦才好?!?
    東魏世子之死必須有人要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甩給她這個鎮(zhèn)北王府郡主似乎很合理。
    鳴棲算了算時間,鎮(zhèn)北王果然得到了消息,上了道書給她呈請。
    她在心里給鎮(zhèn)北王道歉。
    對于取代他親妹妹,還興風(fēng)作浪的事實(shí),她深感抱歉。
    她一定盡力不給他們找麻煩。
    但鳴棲要自辯,就需要借鎮(zhèn)北王的東風(fēng)。
    如今東風(fēng)正好。
    圣上見鳴棲,也不著急問,“哭了幾天,喊冤叫屈,可想好措辭了?”
    鳴棲老實(shí)回答:“還沒?!?
    “圣上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鳴棲賠了笑臉。
    “朕怎么知道是不是你?!?
    圣上被她一張笑比哭還難看的臉逗笑:“要證據(jù)。”
    說罷臉色就有些凝住,眼中是忍不住的失望。
    他原以為鎮(zhèn)北王府的人,還能有什么能耐,原來中看不中用。
    只是這個念頭一起卻聽到她的聲音響起。
    “不過。”
    鳴棲忽然抬起頭,亮起眼睛,笑得狡猾:“東魏世子是死于人禍,并非妖孽所殺。”
    圣上忽然凝起眼,“朕倒忘記了,你是個會些玄術(shù)的人,是問了什么亡魂?”
    她是想過去冥司要魂,但褚繁剛警告她,要以人間手段解決此事。
    她才踩了紅線。
    “非也”
    “妖殺人,必然會留下痕跡?!?
    “我匆匆看過幾眼,東魏世子身上不染妖氣,且那張皮上,切口如同利齒,雖然已經(jīng)極力想偽造是犬妖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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