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你自己胡攪蠻纏?!眱Ω负攘艘豢诓?,就對儲秀說。
“哪能說我胡攪蠻纏,爹爹,分明是你的女兒,聰慧靈秀?!眱π汶p眼含笑,儲父不由笑了,只是可惜,自己的女兒啊,是個女兒,若是男子。
若是男子,蟾宮折桂,不過是囊中取物。儲父收回嘆息,也在琢磨著,這婚事,要快些定下了,這姑娘都十七了,再等,蘇家那邊說不定有別的說法。
“儲先生,文山先生到了?!辈逃穹以陂T口說著。儲父點了點頭,就走出去迎接。
“娘定不會讓我去前面,說什么男女大防。”儲秀又悄悄地和蔡玉芬咬耳朵了,蘇參看到二人咬耳朵,對儲秀搖頭:“師妹,你啊,還是……”
“我才不聽?!眱π愫⒆託獾匚孀×硕?,蘇參眼中的笑已經(jīng)泄出了眼底,盡管蘇參是自己的表兄,但蔡玉芬覺得,這天下的男子都配不上自己的儲秀姐姐。然而,這樣的念頭,蔡玉芬只能在心中悄悄地想。
文山先生和儲父見過了禮,也就把儲母請出來,好拜見儲母。儲母當(dāng)著儲秀,嚴格管教,對著外人,面上總是帶著笑,還對文山先生說了幾句,說什么自己的女兒頑劣,讓文山先生休要氣惱的話。
這邊應(yīng)酬完了,儲母也就走進廚房,讓婆子打下手,她親自下廚做飯。
“娘,您都好些日子沒有親自做飯了。”儲秀靠在儲母肩上,撒嬌地說。
“你這丫頭,也該學(xué)著做飯了?!眱δ甘稚嫌袞|西,自然不好拍女兒,卻在那笑著說。
“我這樣聰明,做飯自然也是一學(xué)就會?!边@并不是儲秀吹牛,而是儲秀從小到大,想要學(xué)的,就沒有學(xué)不會的,而且學(xué)得比別人更快,更好。
只是儲秀不樂意學(xué)做飯針線,儲母也曉得女兒的能干,只輕嘆了一聲:“你啊,叫我怎么說你好?!?
“娘,難道我非要嫁人嗎?”儲秀輕聲詢問,儲母也曉得這件事瞞不了太久,于是儲母輕聲道:“我們還在,自然有我們照顧你,但等到我們?nèi)チ?,你難道沒有人照顧了?!?
儲秀沉默了,她當(dāng)然曉得,自己能過得這樣無憂無慮,是父母的疼愛。
“再說,就算我們過繼了嗣子,畢竟異父異母,他不嫌棄你,我們就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敢指望他照顧你?!眱δ府?dāng)然曉得儲秀心中在想什么,若可以,儲母也愿意儲秀能夠自由自在地飛,但這世道,這世道還不容許女子自由自在地飛。
“我曉得了?!眱π爿p聲說著,儲母把做好的菜讓婆子端出去,自己這才洗了手,握住女兒的手:“況且,我們給你尋的,你也是認識的,他是個寬厚人?!?
“是蘇師兄,我曉得的。”儲秀輕聲說,蘇家在這地面上,也算個大族,蘇參的家境要比儲家要好上一些,不然也不會蔡玉芬的母親會帶著女兒回娘家,還能住上這么些年了。
“到時候,我和你婆婆說,”儲母曉得儲秀擔(dān)心什么,而這樣的擔(dān)心,儲母也同樣擔(dān)心,畢竟做女兒和做兒媳不一樣,而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她和天下別的女子都不一樣,一個才女,或許會得到眾人贊揚,但一個才女做了兒媳婦,未必會得到婆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