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這些日子,都沒有今日歡喜?!贝禾乙苍谝贿吅φf著。
“都是……”婉寧習慣性地想要道歉,張?zhí)珨[手:“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也不要提起那個人,不提他啊,我們就歡喜極了?!?
說著張?zhí)妥尨禾野阎軇晌灰棠锝o婉寧的東西拿出來,周姨娘送的,竟然是一套孩子的首飾,看到這套首飾,張?zhí)桶×艘宦暎骸霸疚疫€以為,這套東西,她會留給蘭竹?!?
這套首飾式樣古樸,并不那么時興,但上面鑲嵌的寶石不小。
“這是?”婉寧聽到張?zhí)@話,就曉得周姨娘送的這套首飾必定有來頭,果真就聽張?zhí)溃骸斑@是周姨娘出生時候,她爹娘喜獲愛女,專門找人打了這套首飾?!?
給小孩子打首飾并不多見,更別說鑲嵌這樣的寶石,做工如此精致。
“后來,她爹娘都沒了,連她自己都差點被人占去,這套首飾,是老爺當年為她家洗冤的時候,追回來不多的東西?!蹦切┨锂a(chǎn)店鋪,只追回了一半,還是用周姨娘嫁妝的名義追回來的,首飾衣物追回來的就更少了。
周姨娘的父母曾經(jīng)充滿愛意的為獨生女兒準備的田莊店鋪,那些首飾衣物,給她準備的丫鬟下人,都在一場重病之后,消失殆盡。
失去了父母的獨生女,如同一塊肥肉,連她自己都被視為別人的一注財產(chǎn),更別說那些產(chǎn)業(yè)。張?zhí)潭處拙湓?,婉寧卻能想象周姨娘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前有狼后有虎,周姨娘所能做的,也只有驅(qū)狼吞虎,委身于狼,才能免得自身被撕碎。
“周姨娘手上,還該有幾樣東西呢,太太也不用太過感慨?!碧K嬤嬤在一邊勸著,張?zhí)厣襁^來,對婉寧笑笑:“是啊,你周姨娘啊,其實也是個財主?!?
那些田產(chǎn)店鋪,既然說是周姨娘的嫁妝,張尚書也就讓人打理,每年的租金利息,都交到周姨娘手中,畢竟連周姨娘自己都是張尚書的人,銀子不過換了個地方存著,總歸都是張尚書的,張尚書又何必把銀錢都攏在自己手中,讓人聽說了嘲諷自己太過貪心。
婉寧收起心中感慨,也就把那套首飾收起,劉姨娘送的是幾樣針線,不過就是些小孩子穿的衣衫,婉寧不由拿起一件肚兜:“這手藝,可真精巧?!?
“你劉姨娘啊,幾年不動針線了,要她動針線,比什么都難。”張?zhí)粗@幾樣針線,不由想起自己懷上張青竹的時候,劉姨娘,不,那時還叫春鶯,是何等歡喜,熬夜做了許多的小孩衣衫,足夠孩子穿到四五歲。
后來,春鶯成了劉姨娘,懷秀竹時候,張?zhí)娝t遲不動針線,還笑著問她,誰曉得劉姨娘卻說懶得動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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