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鼎很詫異的看著左開宇。
“開宇,這報告你怎么就起草不了呢?”
“全光縣能有今天的局面,你是最大的功臣。”
“從龍門茶的推出……”
左開宇搖了搖頭,他打斷了鐘鼎,說:“鐘書記,能講一講這份報告為什么要選我來做嗎?”
鐘鼎一聽,說:“全光縣的事情除開你,誰還有發(fā)權(quán)?”
左開宇哼道:“就因為這個原因?”
鐘鼎便說:“倒也不是,主要是薛書記提起過你,你是認(rèn)識薛書記嗎?”
左開宇深吸一口氣,薛鳳鳴竟然還真提起過自己。
他馬上說:“鐘書記,那這份報告更不應(yīng)該由我起草?!?
鐘鼎頓了一下,才說:“你的意思是避嫌?”
左開宇說:“對,我來起草這份報告,無論報告是否符合實際,都顯得不中肯?!?
“畢竟,這是省委書記要求的報告,這如果傳出去,是我左開宇在自吹自擂,我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啊?!?
鐘鼎深吸一口氣:“你說得也是?!?
“我找你來起草主要是因為你對全光縣情況熟悉?!?
“可如今聽你這么說,這倒是大問題,因為這份報告不僅要給薛書記看,他還讓我在省委全會上作報告呢?!?
“這要是有風(fēng)聲傳出去,說是你左開宇自己起草的報告到省委去自吹自擂,那還真成敏感問題了?!?
鐘鼎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若是這份報告真由左開宇來起草,左開宇是自吹自擂,那他鐘鼎就是向省委邀功。
其他地級市的黨政一把手會怎么想?
鐘鼎連連點頭:“是啊,你提醒得是,是我太糊涂,把薛書記的指示當(dāng)成了機(jī)會,差點失去了秉公之心?!?
“哎……糊涂,實在是糊涂?!?
鐘鼎想起那晚在薛鳳鳴家與薛鳳鳴同桌用餐,他向薛鳳鳴足足匯報了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的匯報待遇,全省能有幾個市委書記有這樣的待遇呢。
所以,他才暗暗發(fā)誓,一定把全光縣的報告作得漂漂亮亮,讓薛鳳鳴能夠迅速了解全光縣的發(fā)展情況。
可如今被左開宇提醒,鐘鼎才知道,他迷失了。
迷失在為了討好薛鳳鳴的臆想中。
他苦笑一聲,上級一句話,下面的人當(dāng)真是要想破腦袋啊。
鐘鼎說:“開宇,那你回去吧,我再仔細(xì)想一想這件事……”
左開宇卻說:“我倒有一個人推薦,由他來起草這份報告最合適不過。”
“這人是全程目睹了全光縣的發(fā)展,同時也參與其中,是局內(nèi)人,也算是局外人?!?
鐘鼎一聽,問:“誰?”
左開宇說:“全光縣招商局的戴育農(nóng)同志?!?
鐘鼎一聽,說:“好,不過我還是得先考察一下他?!?
“畢竟,這報告非同小可?!?
左開宇點點頭,離開了市委書記鐘鼎的辦公室。
此番先見袁文杰,又見鐘鼎,左開宇感覺雙方是有相似之處的。
的確,左開宇的感覺是沒有錯的。
袁文杰是因為薛見霜的話而感到后怕,所以才想著提拔左開宇,化解與左開宇直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