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楚走向她,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看,你不還是落到了我手里?沈初,你跟你家里人一樣都礙眼!-->>”
    這句話明顯刺激到了沈初。
    沈初反手甩回她一巴掌。
    聞楚臉色驟變,喊道,“都愣著做什么!”
    兩名男子上前摁住沈初,聞楚抽出了一把匕首,“你不是顧教授最得意的學生嗎?不是主刀醫(yī)生嗎?我要是廢了你的右手,你說你這輩子還能做手術(shù)嗎?”
    沈初死死瞪著她,雙眼猩紅,卻一聲不吭。
    聞楚內(nèi)心一咯噔,仿佛自己這一刀下去將萬劫不復。
    可她厭惡她的傲氣。
    她就該被自己踩在腳下!
    只能永遠瞻仰自己!
    聞楚揮刀刺下,手背被扎穿那一刻,劇烈的疼痛還是令她忍不住嘶吼出聲。
    她身體顫抖得厲害,整張臉慘白。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求饒。
    即便是那兩個見過世面的男人,看到這殘忍的一幕,也能嚇出一身冷汗。
    聞楚笑容越發(fā)狠毒,看著沈初在自己手里被折磨,她才總算出氣。
    刀被抽出那一刻,沈初手上的痛感來得更激烈,身上的血仿佛要流干。
    她倒在地上,右手已經(jīng)痛到麻木。
    聞楚半蹲在她面前,捏起她下頜,“沈初,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母親墜樓那天的確是意外,而我確實也拉住她了,不過…我故意放手了。”
    她早預料到沈母的死跟聞楚有關。
    可聽到她這么冷漠的敘述一條在她手中喪失的人命,沈初就忍不住發(fā)顫。
    恨不得將她繩之以法。
    “我原本不想弄死她的,可誰讓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呢?”聞楚笑了聲,低下頭看她,“說起來,當初我能躲過津臣的調(diào)查,還是因為秦少呢。你那個該死的弟弟跟你爸的死,秦少可有一半的功勞。”
    沈初愣住,嗓子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不是因為她聽到弟弟跟沈親的死與秦景書有關,而是因為,她看到了聞楚手腕上的那一顆紅痣。
    沈母說,她的女兒手腕上就有一顆紅痣。
    像胎記一樣的,小拇指蓋半大的痣剛剛好裸露在她腕表帶下。
    聞楚見她渾渾噩噩地僵在那,沒再動彈后,得意洋洋起身。
    剛要走,沈初左手抓住她腳踝。
    她忍著疼痛,凄笑出聲,“聞楚,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聞楚踢開她的手,帶著人反鎖門離去。
    反正顧夫人說了,這個酒莊一般沒人過來,而且也沒見監(jiān)控。
    等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已經(jīng)失血過多死在這了!
    然而她剛帶人從酒莊走出來,驀地看到了一眾人走來。
    霍津臣撿起草叢里的手機,緩緩轉(zhuǎn)頭看向聞楚。
    聞楚身體抖了下,“津…津臣?”
    他目光定格在反鎖的大門后,欲要走過去,聞楚急忙攔住他,“津臣,里面什么都沒有!”
    “滾!”霍津臣一把將她甩開,用力踹門。
    當他看到手上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的沈初那一顆,胸口驟然一沉,疾步走上前將她抱起,“沈初!”
    沈初嘴唇干涸,眼皮子沉重得睜不開。
    王娜帶來醫(yī)藥箱,“霍總,還是先止血——”
    他摟住懷中的人,壓低聲,“別弄疼她!”
    聞楚幾人趁機要跑,立馬被保鏢堵了去路。
    霍津臣抱著沈初往外走,聞楚見狀急忙跪過去,拽著他衣擺,“津臣,你聽我解釋!這些都是顧夫人的意思!我也是迫不得已!”
    霍津臣站在那,一動不動。
    只是抱緊了懷中的人。
    片刻,他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眼里的陰冷,狠毒,像漲潮一般噴薄而出,兇猛地刺穿她。
    聞楚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霍津臣,只愣在原地。
    “我這輩子最痛恨自己的事情,就是縱容你。”霍津臣凝視她,“但我不會在容忍你,你傷她哪只手,就該哪只手償還?!?
    聞楚呆滯原地。
    王娜示意保鏢將她拖下去時,她驚慌大喊,“津臣!不要!你不能這么對我!你忘了你對我承諾過什么了嗎!”
    見霍津臣沒回頭,她氣急敗壞吼道,“霍津臣!是你先背叛我的!是你娶了別的女人,你背叛我!沈初的下場都是你給的!是你的錯!”
    他停在車前。
    氣勢壓人,眉眼深沉。
    他冷道,“堵住她的嘴?!?
    聞楚被人捂嘴那一刻,他抱著沈初坐進車內(nèi),吩咐王娜留下處理聞楚的事后,讓司機盡快趕去醫(yī)院。
    而他的車剛走,顧遲鈞的也剛趕到。
    兩輛車擦身而過。
    顧遲鈞的車停在酒莊外,便只看到霍津臣的人在收場。
    他從車里走下,王娜站在車前看他,“顧少爺,您來晚了?!?
    顧遲鈞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視線突然留在地上少許的血跡,“誰的血!”
    “我們夫人的?!?
    他面色沉下,“誰干的?”
    “顧少還不如去問問您的母親,我想您的母親或許會知情?!?
    王娜說完,坐進車里,兩輛車徐徐離去。
    …
    區(qū)醫(yī)院急診。
    霍津臣將沈初抱上擔架車,醫(yī)護人員開路,直奔急救室。
    他被攔在外,目送急救室的門關上那一刻,他踉蹌后退幾步,坐在長椅上。
    沒多久,護士走了出來,“病人家屬在嗎?”
    他起身,“我是她丈夫,怎么了?”
    “病人是rh陰性血,我們血庫里針對rh陰性血的輸血包已經(jīng)不夠了。”
    他驀地一僵,“你說什么?”
    沈初是rh陰性血?
    可他看過沈皓的診療記錄,沈皓是b型血,而沈家夫婦的資料里也沒有一方擁有rh陰性血。
    護士說道,“我們需要一名同樣是rh陰性血的輸血者,請馬上將她的父母喊過來?!?
    霍津臣垂在身側(cè)的手擰緊,沉默半晌,他開口,“稍等片刻?!?
    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十五分鐘后,王娜帶著一名輸血者趕來,對方正好就是rh陰性血。
    護士將他帶下去輸血后,王娜走向霍津臣,詢問,“沈家的人并沒有rh陰性血,太太怎么會是…”
    霍津臣沉默半晌,緩緩啟齒,“或許,她不是沈家的孩子?!?
    王娜驚訝。
    她竟不是沈家的女兒?
    與此同時,顧家。
    窗外夜色深沉,黎關月抱著懷里的緬因貓下樓,剛好碰到顧遲鈞。
    她溫柔一笑,“阿遲,你終于舍得回來了?餓了嗎?我讓人給你煮份宵夜。”
    他無動于衷,“您為什么要動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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