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今天不是說去老宅吃飯?”
提起這個,陸雅就來氣。
她當(dāng)初生兒子的時候,傷了身體,以后不能再生了。
這些年,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疼在手心里怕化了的程度。
“去什么去?去娶那資本家小姐嗎?”
“可...岳父那邊...”
“你不用管!爸鬧鬧脾氣也就過去了!我陸雅怎么可能要那么一個成分的兒媳婦?再說了,我是爸親閨女,他難道還會一個外人跟我生分了?”
......
吃完飯,蘇晚棠在王嬸的帶領(lǐng)下,回了房間。
飯桌上的異樣,蘇晚棠直覺跟自己有關(guān)。
當(dāng)初,只說定下婚約,也并未明是誰...他們兩家估計是嫌棄她的身份,怕她嫁進(jìn)他們家,連累他們...
這么一對比,蘇晚棠忽然覺得陸淮安一家還不錯。
其他兩家甚至連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
忽地,蘇晚棠鼻翼聳動兩下,打開行李,拿了睡衣進(jìn)了浴室。
在各種氣味混雜的火車上待了好幾個小時,蘇晚棠感覺自己都發(fā)餿了,但畢竟是在別人家,她不好一進(jìn)門就開口說‘我想洗澡’,于是一路忍到了現(xiàn)在。
嘩啦。
打開花灑,熱乎的水流,沖走一天的大半疲憊。
蘇晚棠洗完澡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
她才剛打開門出來,就感覺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過來,領(lǐng)口一涼,緊接著一道略顯局促的男聲傳來。
“抱歉?!?
“?。 碧K晚棠嚇了一大跳,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蘇同志,對不起,是我走錯房間嚇到你了?!?
從進(jìn)來見到蘇晚棠那刻,陸淮安就猜出了,這是爺爺安排的。
所以,他沒有解釋這是他的房間,以免蘇晚棠覺得不自在。
蘇晚棠這會兒也冷靜下來,她看著第一時間背轉(zhuǎn)身子的陸淮安,被突然闖入房間的不悅消散不少。
也是她不小心,想著不會有什么問題,就沒鎖門。
“嗯?!?
“你出去吧。”
她的聲音嬌軟,帶著驚悸過后的顫音。
陸淮安蹙了蹙眉。
爺爺此舉,太胡鬧了些。
“嗯?!?
陸淮安手落在門把手上,擰了擰,沒擰動,他眉頭皺得更深了。
“門被外面鎖了,你先穿好衣服,我想辦法解決?!?
蘇晚棠的視線從門把手上移開,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吊帶白色睡裙,睡裙長到腳踝,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但她沒說什么,找出個絲巾披肩系在脖頸上,遮住前面露出的鎖骨,只露出兩個纖細(xì)的手臂。
讓蘇晚棠當(dāng)著陸淮安的面換衣服,她是做不到的,哪怕他很紳士,背對著她。
“我好了?!?
波西米亞風(fēng)的米色流蘇絲巾披肩,和蘇晚棠身上的白色睡裙很搭,剛洗過澡的臉蛋還泛著粉,此刻的她,像是下凡的精靈,純真懵懂。
陸淮安蹙了蹙眉,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他走到窗前,準(zhǔn)備翻墻下去。
然才打開窗口,就對上陸震天‘臭小子,你敢跳下來’試試兇狠表情。
陸淮安關(guān)上窗戶。
“怎么了?”蘇晚棠疑惑。
他們是平房,陸淮安一個當(dāng)兵的跳出去,不應(yīng)該有難度。
陸淮安轉(zhuǎn)身讓出視野:“爺爺在外面?!?
下一秒,蘇晚棠就對上陸震天燦然的笑容。
“晚棠丫頭,你早晚是要隨軍的,你們是兩口子,哪有分房睡的道理?早晚都是睡,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
早晚都是睡...
蘇晚棠莫名覺得這話有歧義。
她咬著唇瓣,一時不知道怎么去接陸震天的話。
忽然,一只大掌出現(xiàn)在視線中。
窗簾被拉上。
“爺爺,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陸淮安說完,就對上蘇晚棠一臉警惕的目光。
他壓低聲音道:“我打地鋪?!?
聞,蘇晚棠眼底戒備少了一大半。
說完,陸淮安熟悉地打開衣柜,拿出被褥鋪在地上。
看著衣柜里面疊放整齊的男裝,蘇晚棠后知后覺到,這哪兒是陸淮安進(jìn)錯了房間?
進(jìn)錯房間的分明是她。
一想到自己在陌生男人的房間,用著他的洗浴用品洗澡,用著他擦過的毛巾擦拭身體,蘇晚棠臊得不行,臉也紅得駭人。
“很熱?”
“沒有。”
“那你...臉...沒事吧?”
蘇晚棠下意識雙手撫上臉頰,感覺到上面滾燙的熱度,她嗖的跑遠(yuǎn),拖鞋上床,把頭埋在被子里。
“你...”
“我沒事?!?
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急切,蘇晚棠又緩了一些,道:“我就是有點熱?!?
熱?
剛剛不還說不熱?
而且熱,蓋被子不是更熱?
蘇晚棠說完,才驚覺自己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想解釋些什么,但又覺得太刻意了。
深吸兩口氣,她探出腦袋,問:“你好沒?能關(guān)燈嗎?我困了?!?
“嗯?!?
燈關(guān)了,緊隨的視線消失,可其他感官卻更加敏銳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