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跟她多說一個(gè)字,他都覺得累。
他努力平心靜氣,給蘇酥夾了一筷子小菜,“吃早飯吧?!?
“我不吃!”
見他還是這副寡淡的態(tài)度,蘇酥一瞬間怒極,怒吼一聲,同時(shí)揚(yáng)手就將面前的粥碗和小碟子掃落餐桌。
連續(xù)“啪”的兩聲巨響,粥碗和小碟子砸落在地,摔的稀碎。
王媽被嚇得趕緊跑出來查看情況。
周平津再也控制不住地怒了,怒火攻心,額頭的青筋都克制不住地突突直跳。
倏地,他掀眸掃向蘇酥,目光如淬煉過的刀鋒般凌厲,駭人。
但開口,他聲音卻仍舊是平靜的,極其壓抑的平靜。
他問,“蘇酥,是不是只有江稚魚去死,你才肯放過她?”
“是啊,她去死好了,她去死吧,她為什么不去死?”蘇酥失控,理智崩塌,脫口大吼。
王媽看著她,被她的話嚇的瞪大雙眼,臉色一下煞白。
“蘇酥……”
周平津也看著蘇酥,只覺得忽然被一巨萬斤重的巨石壓住,壓得他完全喘不過氣來,一字一句地對蘇酥道,“你真是歹毒,無藥可救!”
話落,他“嗖”的一下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要走。
蘇酥一下子又完全慌了,怕了,忙不迭地?fù)溥^去,從后面死死地抱住周平津,而后大哭了起來,喊道,“周平津,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錯(cuò)了,我不要江稚魚去死,我只要你愛我,我只要你愛我還不行嗎……”
周平津腳步停下,仰頭,閉眼。
他知道的,他知道再這樣下次,不僅是蘇酥得瘋,他也會(huì)被蘇酥弄得瘋掉。
“蘇酥,我不會(huì)再聯(lián)系江稚魚,也不會(huì)再去見她,我從此和她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只是隨舟的愛人,可以嗎?”
他說。
眼淚,卻在這一刻濕了眼眶。
不為別的,只為自己竟然娶了蘇酥這樣一個(gè)愚蠢且極度自私的女人。
可偏偏,他還要無可奈何地哄著,慣著。
蘇酥點(diǎn)頭,用力地點(diǎn)頭,“你說的,你說到做到?!?
上午,周平津?qū)⒆约宏P(guān)在書房,抽了一上午的煙。
蘇酥以為他在書房里處理公事,沒去打擾他,直到,中午去敲門喊他吃中飯,她推開門,里面嗆人的煙味涌出來。
周平津的指尖,還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
“你怎么又抽煙了?”她還問。
周平津心死地朝她笑笑,“工作上的事,有些煩?!?
蘇酥咬咬唇,也不知道怎么辦,只說,“中飯好了。”
“嗯,你先下去,我就來?!敝芷浇虻貞?yīng)下,然后去整理書桌上的文件。
蘇酥沒走,就在門口等著他。
周平津收拾好了文件,捻滅指尖的香煙,然后起身出去。
路過蘇酥身邊的時(shí)候,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大手主動(dòng)去包裹住蘇酥的小手,牽住她,和她并肩一起走。
他只是冷漠地從蘇酥的身邊走了過去,將她幾乎當(dāng)成了空氣。
蘇酥巴巴地望著他,還等著他來牽自己。
可他并沒有。
在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時(shí)候,蘇酥下意識(shí)伸手,想去牽他的,可他卻迅速地從她的面前越過,徑直大步下樓去了,完全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蘇酥忍了忍,跟在他的身后下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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