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津沉默數(shù)秒,去接通電話。
“周平津,我的畫第一次出現(xiàn)在拍賣場上,可是流拍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我的畫流拍,我不想我的事業(yè)就此毀了。”
一開口,便是蘇酥哽咽著哀求的聲音。
周平津擰眉,沉默。
“周平津,你不是說我的畫是最好的嘛,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事業(yè)越來越,希望我考上研究生,然后成為京大美術(shù)學(xué)院的講師嗎……”
“如果我的畫在港城的慈善拍賣會上流拍,徹底無人問津,那么我將成為一個笑話……”
“到時候,大家都會看不起我,我的事業(yè)怎么越來越好,我怎么成為京大美術(shù)學(xué)院的講師,怎么成為你理想中的妻子……”
說著,蘇酥哭了起來,“周平津,你即便不再愛我,也不能讓別人毀了我,對不對……”
“酥酥,你到現(xiàn)在都搞不清楚嗎?毀了你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的狹隘和自私!”
周平津咬后牙槽,一字一句從牙槽中溢出來。
他從來沒有如此恨鐵不成鋼過。
“周平津,你不愛我,你一點(diǎn)都不愛我……”
蘇酥笑了,“如果你愛我,就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酥酥,是不是在你的認(rèn)知里,我只有不顧一切不問原由毫無底線地寵著你護(hù)著你,才是愛你?”周平津問。
他太陽穴又突突地跳了起來。
“是?!碧K酥的回答,異常肯定甚至是堅(jiān)定,“所以,周平津,你愛過我嗎?”
周平津閉了閉眼,嘶啞了嗓音道,“那就當(dāng)沒有愛過吧,蘇酥?!?
話落,他掛了電話。
雖然對蘇酥的失望更多了些,可周平津終究是周平津,在長期的高壓政治環(huán)境的淬煉下,不管任何時候,他都是能保持該有的理智的。
所以,立馬,他又撥給了趙隨舟。
趙隨舟倒是立刻接了,因?yàn)樗麖膩砭蜎]怕過周平津,哪怕知道他打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趙隨舟,適可而止!”周平津的聲音,難得染了濃烈的怒意。
趙隨舟聞聲,卻是不以為意的一聲輕嗤,“怎么,周平津,染上姓蘇這樣的女人,讓我們跟著一起倒霉,你還神氣上了?”
“你知不知道,剛才姓蘇的又打電話來罵泡泡了?”
他嗓音倏地拔高,顯然對蘇酥又罵江稚魚的事,十二分的憤怒。
他說著,又是一聲輕不屑的輕哼道,“就憑她剛剛那通電話,我即刻就送她上全網(wǎng)熱搜,讓她徹底身敗名裂?!?
“趙隨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每次你在背后教訓(xùn)蘇酥,受冤枉受委屈的那個人永遠(yuǎn)是泡泡?”
“你又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你真把蘇酥逼瘋又會發(fā)生什么,泡泡以后又可能會面臨怎樣的危險跟后果?”
周平津太清楚趙隨舟的性子了,要想威脅警告他,必須拿他最在乎的人和事才能有用。
江稚魚就是他的逆鱗,他的死穴。
“你只顧自己一時痛快,自以為是在替泡泡出氣,可真正有去想過泡泡的感受嗎?你這樣做,跟蘇酥的狹隘自私又有什么區(qū)別?”
趙隨舟一聽,頓時就冷靜下來,沉默了。
是啊,一個女人真發(fā)起瘋來,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來的。
更何況,蘇酥要想接近江稚魚,絲毫不難。
他萬萬不能只顧著教訓(xùn)蘇酥,卻忽略了江稚魚的安全。
“周平津,看好蘇酥,泡泡要是有任何事,我絕不再手軟?!痹捖?,趙隨舟掛了電話。
周平津聽著手機(jī)里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卻是松了口氣。
因?yàn)樗靼?,趙隨舟這是不會再對蘇酥動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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