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津握緊她顫抖的手,給她足夠安撫的力量,在她耳邊輕聲說,“一切等爺爺?shù)暮笫罗k完再說?!?
蘇酥抬頭望向他,眼里猶如暴風(fēng)雨來臨般的憤怒在頃刻間消散,化作眼尾的一抹嫣紅跟水汽,沉沉點了點頭。
蘇信和胡云喜進(jìn)入靈堂,看到掛在靈堂最中間的老爺子的遺像,蘇信的眼里,難得涌起一抹愧疚。
胡云喜則是裝模作樣的哀嚎痛哭起來。
她為了蘇旎的事奔波不安數(shù)目,又剛流產(chǎn)。
如今蘇旎是被無罪釋放了,但因為腦子受到劇烈撞擊,傷得不輕。
人雖然醒了,卻是傻了一樣,說話做事顛三倒四的,甚至是連她和蘇信這對親生父母都認(rèn)不出來了。
胡云喜焦心的很,整夜的睡不著。
人看著倒是憔悴蒼白的不行,兩鬢的頭發(fā)也白了不少,仿佛老了十幾二十歲。
現(xiàn)在又一哭一嚎,看著好像真是個挺孝順的兒媳婦。
哭嚎了一陣,胡云喜仿佛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蘇酥和周平津,強(qiáng)拉著蘇信過去,又笑吟吟跟他們打招呼。
“周公子,酥酥,知道你們這么孝順,將自己的后事辦得這么風(fēng)光體面,老爺子定然能含笑九泉了?!?
胡云喜笑嘻嘻夸道。
她夸的,自然是周平津。
周平津深邃的眉眼淡淡,看不出喜怒,只道,“二位若是想裝賢子孝,就規(guī)矩站一旁去,吊唁的賓客來了,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最好現(xiàn)在想清楚?!?
“若是不想裝,立馬滾,別礙了酥酥的眼。”
他嗓音平淡,可聲音里的威嚴(yán)與氣勢,卻是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止是胡云喜,連蘇信都被嚇的呆了呆。
反應(yīng)過來,胡云喜忙不迭點頭道,“是是是,聽周公子的,我們不亂說,絕不可能亂說,一切都聽周公子的安排。”
說著,她大力將呆愣的蘇信拽到一旁站好。
蘇酥看著他們兩個,閉了閉眼。
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周平津在,她會不會已經(jīng)跟蘇信和胡云喜打了起來。
早上八點,悼唁儀式開始,賓客接踵而至,紛紛懷著沉痛的心情來悼念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對外的死因,是不慎摔倒,突發(fā)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
至于為什么會不慎摔倒,期間又有多少的彎彎繞繞,外界自然鮮少有人知道。
作為一代國畫大師,又是周家的姻親,前來悼念老爺子的各界人士自然不少。
除了親朋以及老爺子的學(xué)生外,多數(shù)都是文藝界和教育局以及政界的人。
文藝界和教育界自然是沖著與老爺子的交情還有老爺子一生的貢獻(xiàn)而來的,至于政界,多數(shù)都是因為周家和周平津才來的。
周正成和鹿霜既是學(xué)生,又是親家,是最早來吊唁的。
吊唁完,他們便幫著一起接待前來吊唁的賓客。
前來吊唁的政界賓客,有幾位是跟周平津同級,大多數(shù)自然都是級別低過他的。
方副市長和周平津的幾個發(fā)小,也都來了。
不過,令周平津沒料到的是,孟綰和她的父母竟然也都來了。
孟綰前來悼唁,并不奇怪,因為她現(xiàn)在是周平津的下屬。
但孟綰的父親作為周平津的頂頭上司卻跟她一起來了,確實是讓人有些受寵若驚。
周平津帶著蘇酥親自迎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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