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夏走了,蘇酥終于冷靜了下來,去了畫室畫畫。
周平津是傍晚時分回來的,王媽在門口迎上他,拿了拖鞋放他腳邊,又去接過了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酥酥呢?”他問。
“一下午都在畫室呢?!蓖鯆尰卮?。
“早午飯都吃了嗎?”周平津又問。
“嗯,吃了,就是胃口還沒太恢復,吃的不多?!蓖鯆尰?。
周平津頷首,又解開領口的扣子扯下領帶交給王媽,而后,一邊解著袖扣一邊往畫室走去。
畫室里,從公寓大門被打開的那一瞬,蘇酥就知道,是周平津回來了。
霎時,她握著畫筆的手頓住,呼吸也跟著一窒,心跳開始完全不受控制地跟著加速。
隨著那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心跳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不過,她卻強裝鎮(zhèn)定,背對著門口的方向,繼續(xù)落筆著色。
只是,動作肉眼可見的不自然。
周平津走到畫室門口,掀眸往里看去。
見她一動不動地坐在畫架前,貌似專注的在畫畫,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樣子,但整個脊背卻是明顯僵硬的狀態(tài)。
周平津無奈輕吁口氣,率先開口,“酥酥,咱們聊聊?!?
聽著他的聲音,蘇酥明顯渾身一僵,正在著色的畫筆,終于停下。
周平津也不去別的地方,提步進去,找了張椅子徑直坐下。
蘇酥又沉默了幾秒,而后放下畫筆,轉身過來,看向他。
三天不見,周平津憔悴了些,但還是那樣好看,身上的每一寸都透著一個身居高位的成熟男人獨有的迷人魅力。
四目相對,周平津的神色不變。
溫和,卻寡淡。
“酥酥,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他給蘇酥先開口替自己解釋的機會。
她有委屈,她說出來,他愿意聽。
蘇酥望著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漸漸紅了眼,開口便哽咽問,“周平津,你會替我出頭的,對不對?”
替她出頭?
周平津看著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回來后,蘇酥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
一旦涉及到她的利益,她想的,永遠只是她自己。
到底是什么,讓蘇酥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子?
是因為在蘇家沒有人愛她,為她著想,所以,她只能自己愛自己,自己為自己著想,自己為自己的利益謀劃?
可蘇酥真的懂得如何好好自己愛自己嗎?
“蘇酥,你想我怎樣替你出頭?”他問,臉上和眼底的神色,沒有哪怕半絲的變化。
蘇酥望著他,更是看不出他任何一絲的情緒,所以,她不答反問,“你自己不是說了嘛,我股票基金大跌,損失慘重,是趙隨舟在背后搞的鬼?!?
“你第一次基金暴雷,損失十幾個億,跟隨舟無關。之后你手上的a股和基金大跌,確實是隨舟操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