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
容時聲音發(fā)沉:“你說的都對”
她還真是冷靜的可怕,讓他無法回絕。
鳴棲看得出他情緒低落,只是她沒想明白緣由,只能安慰道:
“容時,圣上沒多久可活,他要你下月完婚,便是急需將權(quán)柄托付給你不是嗎?”
“很快,我們就要成功了”
說這個話的時候,鳴棲的眼睛很亮,一如今夜的星光燦爛絢麗。
容時望著她,感受得到她的興奮,她的希望。
只是
似乎飲了許多酒,容時猛然間沒能站穩(wěn),踉蹌后退了一步。
他望著鳴棲,這么久以來,他看不穿她的意圖;
無論是當(dāng)初在北漠突如其來的接近,還是日日夜夜的陪伴;
不論是入上京城的彼此鼓勵,還是這兩年來的籌謀;
她來到他的身邊,究竟是圖他的人,還是圖他身后的身份地位?
似乎都不是。
她就像是一根繩,永遠(yuǎn)拽著他,甚至可以說,操控著他前行。
她到底,要什么?
這是容時問了千遍萬遍的疑問。
“我知道”
“可是鳴棲,你知道嗎”
“我們之間經(jīng)歷了這么多,彼此了解彼此信任?!?
他聲音暗啞,凝起的眼眸里,有隱隱流光:“我要的不止于此…”
鳴棲呼吸一滯。
容時:“你等我,我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阻攔你我”
他看著她,走向她。
一把將鳴棲擁入懷中
“只要我們等,等到那一日,我會廢黜崔氏,迎你為后?!?
他抵著她的發(fā)頂,沁入肺腑的是她如松雪般清甜的氣息:“鳴棲,其實這么多年,我沒有說出口…”
“我心悅于你”
他看不到的一瞬間
鳴棲的眼里看不到容時熟悉了十五年的溫柔與堅定。
甚至有些莫名的疏離。
有誰來告訴她
為什么她勤勤懇懇地報個恩
想千方百計地幫他扛傷害
只是想讓他的劫數(shù)
歷得快一點
而他卻說他要她這個人?
有沒有搞錯
這可是勵志本,不應(yīng)該有感情線的!
再說,歷完劫,等他們回了十二天
還是那個毫無關(guān)系的他們而已!
但此刻,她要穩(wěn)住他,不能做的太絕。
鳴棲變戲法似的變了臉色,撫上他的背脊,輕聲寬慰:
“好,我等這一日?!?
反正功成身退,歷劫結(jié)束。
容時懸了一整日的心,終于算是放下。
此刻他身為儲君,忙得腳不沾地,圣上召他議事。
他說讓人送她出宮。
鳴棲也沒有拒絕
誰知,容時消失后,耳畔卻闖入了一道唏噓欠揍的聲音:
“這位太子殿下,還是個癡情人?!?
“只是不知道,一片癡心就要付諸東流。”
鳴棲“嘖”了聲,只覺得今日自己是撞上了什么霉頭。
怎么一個個地都來找她麻煩。
她斜了眼睛,沒什么好語氣:“有事?”
宴天師幻化而出,還是那張看不清楚的臉,掛上了意味深長笑:
“神女可千萬別說,當(dāng)真看上了凡人,要和他長廂廝守?!?
鳴棲轉(zhuǎn)過身,臉色不善,用一種“有話快說,沒話慢走不送”的兇狠目光看他。
看得宴天師收起了笑容,“我胡說”
“不過,有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他挑眉:“想不想聽?”
鳴棲忍無可忍,指尖流光呲呲作響:“說”
宴天師清秀的眉頭蹙起,神色看起來有些沉:
“鎮(zhèn)北王此行入京的目的,不僅是帶崔挽裳入宮當(dāng)太子妃”
一句話勾起了鳴棲的興趣,“還有什么?”
“還帶了一種仙臺靈物,續(xù)命冰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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