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了整軍裝領(lǐng)口,聲音恢復(fù)了平靜,卻更加令人不寒而栗,“鐘雯同志,從今天起,我希望你記住幾點。”
“我和蔓青永遠不會分開,你若再敢插手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介意撕破臉皮,還有,以后都不準私下聯(lián)系我!”
話音未落,他起身離開。
鐘雯心中怒意叢生,可也只能雙手握拳,眼露兇光。
走廊里,沈麥冬的腳步越來越快。
冷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吹散了他胸中的郁結(jié)。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竟然讓這樣一個女人,在他們夫妻之間興風作浪這么久。
走出辦公樓,夜色已深。
訓練場上的探照燈劃破黑暗,像一把利劍刺向蒼穹。
沈麥冬站在燈光與黑暗的交界處,思緒如潮水般涌來。
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他似乎明白妻子為什么會心灰意冷了。
想當初,柳飄飄的刁難、方婉玉的陷害、甚至是他母親的反對。
每一次,他都堅定不移地站在她身邊。
可什么時候開始,他變得不耐煩了?
變得覺得她小題大做、無理取鬧?
沈麥冬摸出煙盒,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空了。
他煩躁地將空盒捏扁,眉頭緊鎖。
最近幾個月,他們夫妻生活不太和諧,他總心埋怨她不體貼。
現(xiàn)在想來,是他先疏遠了她。
把工作壓力和情緒都帶回了家,卻要求她無條件包容。
“我真是個混蛋”沈麥冬喃喃自語,一拳砸在旁邊樹干。
粗糙的樹皮磨破了他的指關(guān)節(jié),絲絲血跡滲出來,他卻感覺不到疼。
沈麥冬突然明白了喬蔓青的痛苦。
她獨自面對那么多流蜚語,還要照顧孩子、操持家務(wù)。
而他這個丈夫,卻連最基本的溫柔理解都做不到,只一味地的埋怨她,責備她。
他隱瞞和鐘雯一起出差的事,還讓她幫忙選禮物,這不是往青青傷口上撒鹽嗎?
冷風吹散了最后一絲猶豫。
他整了整軍裝,大步朝幼兒園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他只想告訴她。
他錯了,錯得離譜!
幼兒園一片漆黑,只有值班室還亮著燈。
沈麥冬敲了敲門,沒有回應(yīng)。
他繞到后面,發(fā)現(xiàn)喬蔓青辦公室的窗簾縫隙透出一線光亮。
“青青?”他輕輕敲門,“是我。”
里面?zhèn)鱽硪巫优矂拥穆曇?,但門依然緊閉。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你完全有理由生氣。”沈麥冬將額頭抵在冰涼的門板上,聲音低沉,“但我求你開門,聽我說完。”
沉默持續(xù)了兩分鐘。
“咔噠”一聲,門開了。
沈麥冬推門而入。
喬蔓青站在窗邊,背對著他。
昏黃的臺燈將她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獨。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