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京看出來了,她這是記仇,怪他沒及時回復(fù),害她急了大半天。
起初,周晟京試圖講道理,“這地方不好打車?!?
然后發(fā)現(xiàn)她直接把他的話屏蔽了。
但這個地方確實不好打車,楊夕瓷等半天也沒車。
這回周晟京也不跟她講理,過去握了她的手臂,直接拉著走,然后送進(jìn)車?yán)铩?
“這么晚就別折騰了,我還有事。”在她倔強(qiáng)的準(zhǔn)備下車時,周晟京說了句。
依然語調(diào)平平淡淡,但就是透著某種肅穆。
楊夕瓷當(dāng)然也適可而止的安靜坐著了。
車子剛啟動沒一會兒,小魚已經(jīng)在她懷里睡著了。
楊夕瓷也是又累又困,但她撐著不睡,扭頭看著外面的夜景,只給后視鏡一個悶悶不樂的側(cè)臉。
周晟京從后視鏡就只能看到她的不高興,眉頭不自覺跟著皺。
這事,確實是他沒做到位。
“嗡嗡嗡!”周晟京的手機(jī)震動。
他指尖按了一下,接通。
車?yán)镯懫鸪扇岬穆曇?,“晟京哥,?yīng)酬結(jié)束沒?”
“還沒有?!敝荜删┗卮稹?
“你好辛苦?!背バ奶鄣膯査?,“要不明天先不去玩了?我時間都可以的,怕你太累?!?
楊夕瓷依舊側(cè)著臉,保持絕對的安靜。
但是小魚這個時候卻突然汪了兩聲。
楊夕瓷嚇了一跳,趕緊把它往懷里捂,“噓。”
周晟京抬眸看向后視鏡,倒沒什么責(zé)怪。
而是楚妤忽然問:“晟京哥,你在外面?”
周晟京面不改色,“出來接電話?!?
楊夕瓷淡淡的坐著,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就是從第一次的撒謊開始的。
電話掛斷之后,楊夕瓷也抬頭看了看周晟京的背影,又從后視鏡看了看他的臉。
他很淡然。
“怎么了?!币娝慈ィ荜删┩蝗粏?。
楊夕瓷抿了抿唇,“你完全不用跟楚小姐撒謊的,否則萬一她之后發(fā)現(xiàn)我在你車上,反而說不清楚?!?
周晟京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
用她之前的話回敬了她,“要避嫌,不是你說的么。”
這一刻,楊夕瓷更加確定,那晚周晟京聽完她說避嫌之后,是真的不高興了。
她在心底笑笑,不說話了。
車?yán)镉质且黄浼拧?
到了淮月公寓,周晟京準(zhǔn)備給楊夕瓷開車門的,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自己下車,吭吭往前走。
周晟京接觸的女性,都是停了車等著男士給開門。
她非但沒等,還跟個箭似的沖出去了,他還愣了一下,隨即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楊夕瓷走在前面,周晟京就跟在后面。
楊夕瓷走得步子又快又大,但周晟京人高腿長,跟得閑庭漫步。
進(jìn)單元樓的時候,楊夕瓷回頭看到他,皺起眉,“你跟著干什么?”
周晟京突然想逗逗她,“你也沒說我可以走了。”
楊夕瓷:“……”
他推了門,已經(jīng)邁了進(jìn)去。
第一次把她送到家門口。
然后冷不丁說了句:“我住御湯山?!?
楊夕瓷皺了皺眉,回頭看他。
哦,是剛剛她在小區(qū)外的馬路邊坐著,他問她坐那兒干什么,楊夕瓷有些脾氣的說了句:“我倒是想去找你!”
但是上哪找?她跟他交集很淺,電話和微信都很少聯(lián)系,更別說他的住址。
說實話,楊夕瓷差點就找去御湯山了,但是她忍了。
她早就調(diào)查過他,這件事只能有她一個人知道。
楊夕瓷沒給什么回應(yīng),準(zhǔn)備關(guān)門,說話疏淡,但是禮貌,“周總也回去休息吧?!?
周晟京抬手撐了一下門板。
楊夕瓷不解的看他。
“抱歉?!彼滞蝗坏懒藗€歉。
這件事對著她好像越來越順手了,他說:“我應(yīng)酬的時候不看手機(jī),下次你有急事可以找我助理。”
楊夕瓷不認(rèn)識什么他的助理,所以完全是敷衍的點點頭。
周晟京都笑了,“你知道我助理誰?怎么聯(lián)系?”
楊夕瓷抬頭看他,“很明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跟周總說話了,非得拆穿嗎?”
周晟京挑眉,沒見過她這么有意思的人。
門還是關(guān)上了。
楊夕瓷靠在門板上,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地方。
心跳比平時快了,腦子里是周晟京最后那個難以描述的笑。
不過想想很正常,他那么有魅力,她不心跳反而顯得自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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