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江箐珂帶領(lǐng)一隊重騎軍,以迅猛之勢沖殺出去。
    李朝三則默契地帶領(lǐng)另一批人趕去城墻上支援。
    不同于城內(nèi)的蛇蟲鼠蟻,城外蟾蜍密密麻麻,到處亂跳。
    馬蹄每每踏過,便發(fā)出噗嘰噗嘰的聲響,惡心得人頭皮發(fā)麻。
    江箐珂從未打過如此怪異的仗。
    怪異到空氣里都彌漫著蛇蟲鼠蟻燒熟后的香氣,好像玉米烤熟后的味道,時不時還伴著點焦糊味兒。
    聞得她怪餓的。
    可是這仗打著打著,一陣號角聲響,廝殺中的敵軍將士在片刻的茫然過后,紛紛掉頭撤離,留下同樣一臉懵的江家軍。
    明明對方占了上風(fēng),怎么就這么走了?
    有史以來第一遭。
    江箐珂舉著江家的軍旗,遙望著漸行漸遠的那群敵軍,愈發(fā)好奇對方的領(lǐng)將到底是何許人也,竟讓人如此琢磨不透。
    翌日。
    天剛蒙蒙亮,敵軍就派人來送信。
    送的竟然是封“談和信”,且信上指定讓江家軍此次帶兵之人前去商榷談和條件。
    益州節(jié)度使看了談和信后,立馬對江箐珂和李朝三拱手表示欽佩。
    “不愧是西延江家軍。”
    “昨夜一戰(zhàn),便已讓人敵軍聞風(fēng)喪膽,主動提出談和之?!?
    無論是江箐珂,還是李朝三,聽得都是唇角一抽抽。
    兩人面面相覷,愈發(fā)摸不清敵軍走的是什么路數(shù),而這談和背后又藏著什么陰謀詭計。
    若能談和,那自然是好事。
    怕的便是對方在使什么詐,而去談和之人便可能身陷險境。
    可出來打仗的,又豈能貪生怕死。
    這事既然發(fā)生了,便總得有人去做,有人去涉險。
    既然對方指定了帶兵之人,江箐珂便干脆道:“朝三哥和喜晴留在城中,見機行事。”
    李朝三和喜晴自是不從。
    “那怎么能行?”
    李朝三堅決反對。
    “要去也是我去,哪能讓你一個女子去冒險?!?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回去如何同江止交代?!?
    江箐珂則毫不給對方反駁的余地。
    “軍令如山,這江家軍是我說的算,還是朝三兄說的算?”
    “怎么?朝三兄是想以下犯上?”
    李朝三咂舌。
    “嘖,大小姐這是怎么說話呢?我這還不是……”
    江箐珂抬手拍了拍李朝三道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
    “別廢話了,聽我的。”
    “如果有危險,我便會發(fā)出信號彈,到時你們再帶領(lǐng)重騎兵馬殺過去?!?
    李朝三無法,只好領(lǐng)命。
    喜晴也不說話,跟在江箐珂身后亦步亦趨。
    “你跟著我做什么?”
    喜晴眉間夾著憂色,“我要跟小姐一起去?!?
    江箐珂冷著臉,目光犀銳地看著喜晴,色厲內(nèi)荏道:“行啊,這次去,回來后,你就收拾離開將軍府吧。你大可試試我能不能說到做到?!?
    喜晴登時紅了眼,站在那里不再動。
    江箐珂轉(zhuǎn)身,步子邁得從容而果斷。
    她背對著喜晴揚聲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