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珺焰和灰墨穹已經(jīng)回來了。
    柳珺焰在打坐,灰墨穹倚在當(dāng)鋪門口賞月。
    我們下車的時候,赤旗童子似乎又有些打退堂鼓了,不肯下來。
    灰墨穹就問怎么回事。
    黎青纓簡意賅地將事情跟灰墨穹說了一遍。
    灰墨穹當(dāng)即拍著胸脯道:“就這點兒事情啊,交給我,我跟這小老弟好好聊聊?!?
    我還以為他要坐在車?yán)锔嗥焱恿模Y(jié)果他幾步走過去,一伸手,直接拎著赤旗童子的后衣領(lǐng)子將人給提了出來。
    赤旗童子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兒,頓時想逃。
    但灰墨穹的手指又長又有力道,赤旗童子在他手里轉(zhuǎn)了幾個圈,最后還是被他連拎帶拽的弄進(jìn)當(dāng)鋪里,直接帶到正院去了。
    我和黎青纓滿頭黑線啊,又怕鬧出什么事兒來,只得趕緊跟上去。
    等赤旗童子被帶進(jìn)西屋,看到那龐大的神龕,以及上面供奉著的雕像、牌位時,忽然就不掙扎了。
    灰墨穹趁機開始給他洗腦。
    說到最后,甚至還把玄貓給放出來吸引小家伙。
    前后不到一刻鐘,小家伙就被徹底拿下了。
    自此,神龕上又多了一個牌位供奉——赤旗童子。
    收下赤旗童子我是最開心的,我早就動了這個心思了。
    他手里握著赤旗,可以調(diào)動陰兵,這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晚上,我和柳珺焰躺在床上,聊了聊趙子尋的事情。
    我好奇道:“當(dāng)初你封印了黑棺,又壓制住了陰兵陣,為何獨獨放走了趙子尋呢?”
    柳珺焰說道:“珠盤江底的陰氣太重了,把他一同封印進(jìn)去,只會讓他被那根棺釘控制得更牢,我始終認(rèn)為,趙子尋不應(yīng)該是站在我們對立面的?!?
    我同意他的觀點。
    當(dāng)初在小澗,如果趙子尋鐵了心地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或許根本逃不掉。
    但他最后放水了。
    那個時候,他眉心的棺釘是有所松動的。
    柳珺焰說道:“找個時間,我先去會會他再說。”
    但讓我們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我們還沒找到機會去‘偶遇’趙子尋,他倒是自己出現(xiàn)了。
    那是年二十八的夜里,我正窩在柳珺焰的懷里睡得香,臉頰上忽然傳來毛茸茸的觸感,一下一下地?fù)现?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首先對上的,是玄貓那一對幽綠色的貓瞳。
    它感覺到我醒了,沖我喵了一聲,轉(zhuǎn)身一躍而下,往門那邊去。
    走幾步,還回頭來看我。
    那樣子似乎在說:快跟上!
    我一動,柳珺焰立刻醒了,問我怎么了?
    我指了指玄貓,說道:“它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跟過去看看?!?
    玄貓最終停在了當(dāng)鋪大門后面,等著我們開門。
    我心中狐疑,意識到門外可能有什么東西,這深更半夜的,沒敢立刻開門,而是從倒座房的小窗往外看了看。
    這一看,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西側(cè)廊下的六角宮燈底下,站著一個……淡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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