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同志,這幾位……”
李天明正忙著整理昨天的生產(chǎn)報表,靳小琪帶著兩個民警走了過來。
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為了昨天的事來的。
“你先去忙吧!”
靳小琪應(yīng)了一聲,面露擔(dān)心的走了。
“兩位同志,找我有事?”
天生新婚燕爾,李天明給他放了三天假,等回門之后,再來上班。
這幾天只能他這當(dāng)大哥的幫著替班了。
“我們是為了一起惡意傷人案件,來請你協(xié)助調(diào)查,有幾個問題,找你了解一下?!?
李天明起身:“這里太亂了,咱們外面說?!?
車間里,沖壓機(jī)咣咣的響,說話聽著都費勁。
到了車間外,李天明遞過去兩支煙,警察也沒有拒絕。
“同志,請問吧!”
“是這樣的,請問你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八點鐘都在做什么?”
揍許向東是七點四十左右下的手,李天明自然記得很清楚。
“昨天下午,我堂弟結(jié)婚,當(dāng)時在我三叔家?guī)椭?,后來看著也沒什么事,我就回家了?!?
“你是幾點回家的?”
李天明想了想:“七點多一點兒,大概吧!我也沒記太清楚?!?
“許向東這個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
今天一大早剛上班,石淑慧就砸開了派出所的門報案,說她兒子被人給打了,傷勢嚴(yán)重,據(jù)她所說,打傷她兒子的正是李天明。
許向東已經(jīng)被送去了縣城醫(yī)院救治,受傷的胳膊腿腫得老高,就算能接上,估計也得落下殘疾。
至于李天明……
這位可是永河縣的名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既然報案人說了李天明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警方自然要來調(diào)查。
“許向東,認(rèn)識啊!他是我三嬸兒的外甥,昨天讓人給打了,老慘了,還是我送他去鎮(zhèn)上衛(wèi)生院的?!?
“你們之間……有沒有過矛盾?”
這話問的就很不專業(yè)了,哪有問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有沒有矛盾的。
“我和他能有啥矛盾,小時候一起玩過,長大以后好些年沒見面了,昨天我堂弟結(jié)婚,才又遇上,我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可是拒傷者的母親說,許向東昨天在婚宴上和你起過沖突,還故意絆倒你弟弟李天亮?!?
“誰?和誰起過沖突?我?我借他倆膽,至于您說的絆倒我弟弟,我是沒留意,當(dāng)時我弟確實摔了一跤,我給拉開了,本來也不是啥大事,我得多不懂事,因為這么點兒雞毛蒜皮的破事,攪了我堂弟的好日子?!?
兩個警察一直在觀察著李天明的表情變化,并沒察覺到有任何異樣。
這算是李天明的又一大本領(lǐng),睜著眼睛說瞎話。
上輩子要接觸形形色色的人,每一個接近他的人,目的也都不一樣,要是沒這本事,他還混個屁啊!
“還有一個問題,你昨天為什么沒把傷者送縣醫(yī)院,而是送到了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
李天明一愣,滿臉憤憤的表情。
“您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大晚上的,我好心好意的把他送去了衛(wèi)生院,大夫說傷的太重,衛(wèi)生院治不了,他媽張嘴就讓我拉著他們?nèi)タh城,可那時候都幾點了,我跟他們家又不是實在親戚,犯得上跑這一趟嘛,我孩子還沒過百天,撇下老婆孩子不管,我去管他?我有病是怎么著,再說了,拖拉機(jī)的油也不一定夠不夠,萬一扔半路上,咋辦?”
李天明給出的理由,挑不出一丁點兒毛病。
雖然石淑慧之鑿鑿地認(rèn)定李天明就是打傷了她兒子的兇手,可警察辦案也要講究證據(jù),總不能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在來找李天明之前,警察已經(jīng)詢問過當(dāng)時在場的其他人,包括石淑玲在內(nèi),所有人都說沒看到李天明打人。
現(xiàn)在又沒有監(jiān)控,就算是日后,村里也很少有安這玩意兒的,黑燈瞎火的沒有人證,李天明不承認(rèn),誰拿他都沒辦法。
而且,石淑慧所說的作案動機(jī),根本站不住腳,因為弟弟被絆了一跤,就把人給打成那揍性?
當(dāng)天中午,前去許家村走訪的民警也帶來了消息。
許向東這個人在村子里,差不多可以說是人嫌狗厭,踢寡婦門,刨絕戶墳,打瞎子,罵聾子,啥缺德事就沒有他不干的。
整個許家村就每一個不膩歪這狗東西的,隨便找一個都比李天明更具備作案動機(jī)。
得知許向東被人給打殘了,民警還沒離開,村里就有人放鞭炮慶祝。
這年頭,因為時代洪流的關(guān)系,再加上技術(shù)手段受限,破案率本就不高,很多陳年舊案一直積壓著,為了這么一個二流子浪費警力根本不值得。
問詢李天明未果之后,民警便撤了。
至于以后還會不會有人過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