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第一縷天光還沒透進(jìn)窗簾,別墅的大門就闖進(jìn)了二十幾男衣男子,還帶著武器。為首的正是南晚帶來的貼保鏢楊翼。
雙方人馬的打斗聲,劃破了黎明的寧靜。
別墅里只有四個保鏢,很快就被制服了。
幾個傭人也被捉到一旁,蹲在一邊,不敢說話,不敢動。
楊翼動作迅猛,目標(biāo)明確,直奔二樓。
陸青林被驚動,從床上坐起。
他看了一眼身邊還在熟睡的南晚,面色沉了下來。
他隨意套上一件睡袍,起身開門。
走廊上,黑衣人已經(jīng)站成兩排,那個領(lǐng)頭的男人正要推開主臥的門。
看到陸青林,男人大步走了過來。
“南小姐在哪里?”他的語氣帶著怒意。
南晚也被吵醒了,她揉著眼睛從臥室里走出來。
楊翼驚了一下,感覺自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南小姐與這個陸青林,共睡一屋?
“南小姐,我們的人到了,我來接您回家?!?
楊翼恭敬地說了一聲。
“好?!蹦贤睃c了點頭。
她瞥了陸青林一眼,眼神冷得掉冰渣。
“陸總,我姑姑呢?”
陸青林懶洋洋地看著她,沒有想告訴她的意思。
故意岔開話題,“昨晚,你不是睡得很好嗎?”
“半夜,還抱著我當(dāng)軟枕,不如留下來,晚上,我繼續(xù)給你暖床?!?
南晚笑了。
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反而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氣。
“陸青林,你非要我把事情鬧大嗎?”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把我姑姑交出來。”
陸青林挑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我不交,你又能怎樣?”
南晚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再廢話。
“我們走?!?
她轉(zhuǎn)身,帶著她的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沒過多久,陸青林的手機(jī)就響了。
是他的助理方正,語氣焦急得快要哭了。
“陸總!不好了!一群人沖進(jìn)我們天南集團(tuán)大廳了!”
“他們說……說您非法囚禁,要我們交人,還全程開著直播錄像,說您不放人,就讓天南集團(tuán)的股票直接跌停!”
陸青林捏了捏眉心,這女人的手段,還是這么野。
“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撥給南晚。
那邊很快接通。
“想通了?”南晚的聲音帶著幾分嘲弄。
陸青林皺起眉頭。
“山頂別墅,b棟?!?
他報出一個地址。
南晚的人效率極高,不到一小時,就從那所別墅里接走了一個中年女人。
南晚看著安然無恙的姑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別墅,眼里情緒翻涌。
陸青林,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她帶著人,決然而去。
車隊離開后不久,那棟山頂別墅猛地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沖天,染紅了半邊天。
沒多久,陸青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南晚按了接聽鍵,那邊一把怒意的聲音傳來,“南晚,你又燒我的房子?”
南晚直接回了一句,“神經(jīng)病?!?
就掛了。
南晚將唐伶帶回了唐家老宅。
黑色的商務(wù)車穩(wěn)穩(wěn)停在雕花鐵門前,門內(nèi)是青磚黛瓦,門外,她的人已經(jīng)守住了所有出口。
車門一開,唐伶就急著扶她。
“你慢點!”
唐伶小心翼翼地捧著南晚受傷的手臂,根本不敢用力。
“都傷成這樣了,剛才還想動手?”
“你別忘了,你肚子還有一個呢!”
“你這是要我的命??!”
南晚任由她念叨,眉眼間染上幾分倦色,卻還是開口安撫。
“姑姑,我沒事,都是皮外傷?!?
唐伶皺著眉,牽著她走進(jìn)這棟充滿歲月痕跡的老宅。
這里是她們真正的家。
也是她們最安全的避風(fēng)港。
南晚的人守在門外,別說是陸青林,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闖進(jìn)來。
“你坐好,不許動!”唐伶把南晚按在客廳的梨花木沙發(fā)上,自己則蹲下身,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她的傷口,確認(rèn)沒有大礙后,才終于松了口氣。
她站起身,卷起袖子。
“等著,我給你做點好吃的補(bǔ)補(bǔ)?!?
“你現(xiàn)在可是重點保護(hù)對象,必須吃好喝好!”
南晚看著她走進(jìn)廚房的背影,聽著里面?zhèn)鱽矶6.?dāng)當(dāng)?shù)穆曧?,緊繃的神經(jīng)才緩緩放松。
沒過多久,唐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出來,香氣瞬間彌漫開。
“先喝點湯暖暖胃?!?
唐伶把碗遞給她,自己卻憂心忡忡地坐在旁邊。
“陸家好像破產(chǎn)了,像是陸青林的手筆,我怕他……”
南晚吹了吹湯匙里的熱氣,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表情淡然。
“姑姑,放心吧,他不敢。”
她語氣篤定,不帶任何遲疑。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拆我們唐家的祖宅。”
“我們過兩天就回青城。”
就憑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他連打孩子的仇都可以放下,怎么可能會拆她的祖宅?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是楊翼。
他對著南晚微微頷首。
“南小姐。”
楊翼認(rèn)真地匯報。
“雷豹到榕城了?!?
“我們的人查到,昨天襲擊您的,就是雷豹的人。”
空氣瞬間凝固。
南晚臉上的那點暖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將瓷碗輕輕放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碰撞。
她的眸色深沉得可怕。
“看來,他是想趁我落單的時候,將我虜走?!?
南晚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過,他的機(jī)會已經(jīng)錯過了?!?
她抬眼,視線銳利地看向楊翼,眸中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找出他的位置。”
“我要親自收拾他?!?
南晚緩緩站起身,在客廳里踱步,每一步都透著掌控全局的自信。
“他覺得我在異鄉(xiāng)無依無靠,就是個軟柿子,誰都能捏?!?
她停下腳步,側(cè)過頭,眼底是全然的冰冷與不屑。
“他又何嘗不是勢單力薄?”
另一邊,一個昏暗的房間里,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在黑暗中來回踱步,一道猙獰的疤從眼角延伸到下頜。
“有點意思。”
雷豹看著手下傳來的照片,照片上,別墅被燒成一個空架子。
他摸著下巴上拉碴的胡茬,咧嘴笑了。
“這個陸青林,跟南晚的仇也不小啊,房子都給點了?!?
“去,約一下陸青林,就說我雷豹想跟他聊個合作。”
夜色下的酒吧,音樂嘈雜。
陸青林和雷豹坐在一個包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