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外傷,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后背的傷呢?”
“無大礙,不算疼,也不會留痕?!?
“那就好?!?
蕭熠溫柔靠近,抬起寧安下巴,“看著朕?!?
寧安將一雙秋波盈盈的美目對上。
“今日午后那燭臺,是你弄倒的!”蕭熠的眼神突然銳利,深不見底的眸中有危險的旋渦打轉(zhuǎn),所有的眼芒都匯聚成光,如刀片打向?qū)幇病?
“奴婢冤枉!”
放松之后的當(dāng)頭一棒最是容易露出馬腳,好在寧安早有被質(zhì)疑的心理準(zhǔn)備,眼中除了疑惑驚訝,未現(xiàn)絲毫心虛。
“皇上何出此!”
她趕緊跪下。
“奴婢不小心睡了過去,得皇上垂憐被推醒。奴婢睜眼時就已見幔帳著火,皇上都忘了嗎?奴婢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謀害皇上。且奴婢對皇上……百般敬愛,保護皇上還來不及……”
“還敢狡辯!”蕭熠厲聲呵斥。“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放火就是為了救朕,欲以保護之名搏一個恩典!你好大的膽子!”
今日的火,成了蕭熠心頭一根刺。
他繼位四年多,多少人不服,時至今日,都有不少老臣和老族對他不買賬。覬覦他位子的人還在,巴不得他死的人更不少。
就連當(dāng)年那些扶他上位的老東西們,也挾恩索要得越來越多。
他誰都不信!
他不得不謹(jǐn)慎。
今日事,他的人去查了。卻沒有查到什么疑點。
只剩了唐寧安這里。
他得試探清楚才能安心。
若這個唐寧安有問題,他必定要她生不如死!
若沒有問題,就憑她舍身那一下,他或許便可在這長寧宮放下幾分小心……
蕭熠威壓盡施,手中盤珠也直接砸在了寧安頭頂。
伴君如伴虎的鐵律,這一刻開始顯現(xiàn)。
寧安確實被嚇到了。
看不見的裙擺下,她的腿都有些發(fā)抖。
好在,今日她早已想好了應(yīng)對。
抬眼只一瞬,她便已淚流滿面。
流淚?很容易!一想到娘,她便心如刀絞。
情緒調(diào)動,她將痛苦全都擺在了面上。
一雙美目寫滿委屈和不平,她直面皇帝,“奴婢敬愛皇上,效忠皇上,所作所為全都出自真心。求皇上一定查證清楚?!?
蕭熠緊盯寧安,沒有在她眼里看到畏縮和心虛。
“朕隨口逗你罷了。起來吧?!彼蝗灰凰?,剛剛眼里如刀似箭的利光如是錯覺,皆已消失。
寧安知道,他放下了大部分戒備,但對自己來說,這還遠(yuǎn)不夠。
“皇上依舊有疑是嗎?”
寧安突然起身就往床邊四角柜去了。
很快,蕭熠跟前的桌面上已是一大堆的東西。
“或許,這是奴婢可以唯一自證的法子了。這些東西,都是奴婢對皇上拳拳之心的證據(jù)?!?
事實在推倒?fàn)T臺那一瞬,寧安就已經(jīng)想好必須全身而退的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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