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下一刻,許青皺眉,回身一腳轟在那漢子身上,將他踹飛老遠,尸體猛地一聲撞在老樹上,將樹皮都砸出一道淺坑。
“你最少竟有七百斤的力氣!”
“這不可能!”
這時候,遠處的周長海終于是反應(yīng)了過來,咬牙持刀再度朝許青殺來,雖然氣勢洶洶,骨縫間血氣流轉(zhuǎn)。
近乎走向遲暮,夕陽般的氣血,都澎湃到了極限,渾身爆出七百斤得了力氣,加在烏青鋼刀上,能夠與許青硬碰,不過他內(nèi)心還是很恐懼,以至于手掌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這么短的功夫。
他帶來的那些老兄弟們,都已經(jīng)死的差不多了,但對方那名實力不明,渾身隱有玄氣波動的少女煉氣士,甚至還沒有開始動手。
雖然不知道許青,到底是走了什么樣的運氣,能突然擁有這般強悍的實力,可以說跟年輕時候的他都不分上下,現(xiàn)在更是隱隱強上一分。
他雖然還有一些,代價難以接受,堪稱‘禁忌’的后手。
以透支氣血壽命的前提下,換取一時非凡的勁力。
但,就算這樣,他能將許青殺了,又有什么用呢?
這么多人都死了,他服下那東西,竭盡全力殺死那名重傷的煉氣士后,恐怕也活不成了。
惹下這么大的禍患興許整座小蠻村都得跟著陪葬,他也必須找條新的出路,盡可能往大荒山的南方去……
揮出大刀,斬向許青的一瞬間。
周長海面色蒼白,他的腦海里閃過了無數(shù)種復(fù)雜的念頭,甚至都開始想好了待會兒該怎樣逃跑,躲避那名少女背后宗門的追殺,以及該吃哪種寶藥才能補足虧空的血氣活命。
但,偏偏,周長海唯獨沒有想到過一件事。
那就是許青渾身的氣力,此時此刻,就算不動用附著在渾身骨頭上的那些晦澀燙金符印,所能迸發(fā)出來的,也不止有七百斤。
“轟咔!”
刀具碰撞,迸起火花。
下一刻,許青在解決掉身前最后一人后,陡然轉(zhuǎn)身,在飛濺的血色中,刀芒以一種極為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砍進了周長海的胸口。
于是乎,這一時間,略微有些失神的周長海,盯著面前突然沖到近身處的許青,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
“你……”
他張開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難出聲,因為肺子喉嚨里已經(jīng)堆滿了鮮血。
“不,不要殺我,我還有一種能保命的靈藥,你千萬不要再動了,我還可以活!”
雖然不知。
對面許青,是如何突然爆發(fā),那么大的力氣,擁有那種堪稱恐怖的速度,一下沖到近身將刀插進他身體來的。
周長海還是極力咽下一口鮮血,控制住情緒,略顯蒼老的面孔盯著對面的許青,嘴唇不停哆嗦地說道:
“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這輩子攢了很多錢,你放過我這些都是你的!”
“還有女人,你不是喜歡王二媳婦嗎,我做主給你了,你如果不想要那就還讓她在王二家住著就行,你想什么時候去都沒問題!”
“我沒興趣?!?
“我爹和哥死之前,有遺么?”
許青將刀插在周長海胸口,淡淡低地問,眉宇間帶有止不住地疲倦。
他剛才殺所有人,都是下的死手,力求最快最狠。
卻唯獨到周長海這里,他停住了,沒有立刻攪動鐵刀,將他心臟捅碎,而是任由他在這里恐懼求饒。
不是為了,看仇人臨死之前求饒的快感。
而是為了問一句,那個領(lǐng)養(yǎng)自己,勤勤懇懇到大的男人,死之前還沒有話留給他。
“沒,他們沒有?!?
“不過我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當(dāng)年老許領(lǐng)養(yǎng)你的那件事,我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
“只要你愿意放過我,我全部都可以告訴你!”
“哦?”
許青聞。
從一開始,便沒有什么神采,耷拉著的眸子。
此刻終于是,閃過一絲異樣。
他抬起頭,微微皺起眉,盯著對面那張令人厭惡的老臉,連余奎叔都不知道他身世的來歷,周長海竟然了解隱情么?
“說來聽聽?!?
許青說道。
周長海面色恐懼,盡可能的讓自己情緒平和:
“你得先放過我,松開刀柄,我就說!”
許青聞,淡淡沉默了一下。
隨后,他毫不猶豫,動手絞碎了周長海的筋骨心脈,而后猛地拔出長刀,一腳將那人踹飛了出去。
“嘭!”
一聲悶響。
周長海瞪著眼睛,瞳孔神情快速渙散,倒在地上,只感受到天旋地轉(zhuǎn)。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卻沒想到許青下手竟然這么果斷。
導(dǎo)致他一直捏在左手袖口。
那粒烏黑發(fā)霉,帶有一些劣質(zhì)獸血氣息的藍色小藥丸,都來不及送進口。
此時此刻,他的心脈被捅穿絞碎,他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沒有任何留一句遺的機會。
只能眼睜睜,望著那慘白霧蒙蒙的陰天,恐懼而惘然的瞪起眼。
然后。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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