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湛是來找殷九娘的。
殷九娘將他帶去了她的院中。
上次他丟下那樣一句話就走了,雖之后幾日都未出現(xiàn),但殷九娘知道,他遲早還會找來的。
但好在如今時晏來了,她也知道時無暇是幫著葉楨的,那霍湛就不敢拿葉楨要挾她。
上次,他是故意嚇?biāo)摹?
霍湛也知自己的話被識破了。
他雖不知時晏會來,但看在殷九娘的份上,他也不可能拿她的寶貝疙瘩如何,上次那些話的確是氣頭上故意嚇?biāo)摹?
他要的是殷九娘的愛,不是她的恨。
傷害葉楨,得到的只有她的恨,他還沒糊涂到那個地步。
只思慮這幾日,他好似真的如謝邦所,不善表達(dá)。
故而今日,他想同殷九娘開誠布公地談?wù)劇?
“葉楨身后如今有時晏,有大魏,你不必再憂心她,九娘,回到我身邊吧?!?
殷九娘則問他,“你知道我要偷情報?”
霍湛笑,“從你到我身邊的第二年,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殺我。
納你為妾后,我又發(fā)現(xiàn)你不僅僅是想殺我?!?
雖有猜測,但聽他承認(rèn),殷九娘的心還是縮了一下。
“你為何不拆穿我?”
甚至放任她盜走機(jī)密。
“不知道?!?
霍湛看她,“起初或許是鬼迷了眼,后頭是不舍你離開,再后來見你不開心,百姓的日子因戰(zhàn)事越來越艱難,而我也厭倦了無休止的戰(zhàn)爭?!?
他決定聽謝邦的,放下面子,好好解釋。
“九娘,起初我派影衛(wèi)去找你,并非要抓你回去,我只是希望能在死前看你一眼,奢望你為我落一滴淚。
但你不愿來,我心中有氣,也在那時,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無法放手。
我不想死,想和你一起活,可我不知你有了身孕,若我知道……若我知道……”
他嘆了口氣,“對不起,若我知道,我還是會抓你回去?!?
殷九娘衣袖下的手緊了緊,“你走吧,往后莫要再來了?!?
她不會和他回去的。
霍湛沒動,“九娘,我知道你在玄音閣和你兄長爭奪勢力,你這樣做,是想給葉楨助力。
你若成了東梧皇后,整個東梧勢力都能為你所用,豈不是比玄音閣更有優(yōu)勢?!?
殷九娘回到玄音閣的確是這個目的。
但。
“葉楨如今有大魏,李恒敗局已定,她身后可以沒有我這個師父?!?
她是大淵的細(xì)作,是害東梧大敗之人,怎可能會被東梧百姓接受。
就算霍湛一意孤行,強(qiáng)行壓著百姓接受她,那最終也會引起民怨。
殷九娘自覺不是有大義之人,但她認(rèn)為霍湛既做了皇帝,就該擔(dān)起皇帝的責(zé)任。
不必再將心思放在她身上。
霍湛并不氣餒,“誰嫌助力多呢,若將來你的子嗣繼承江山,東梧定能延續(xù)和大淵的和平共處?!?
他走近殷九娘,伸手將她箍進(jìn)懷里,“九娘,我四十了,再無子嗣,這皇位該無人繼承了?!?
他們家現(xiàn)在真的是有皇位繼承啊。
殷九娘這次沒有掙扎,心卻不可抑制地戰(zhàn)栗。
往日的羞恥難堪,一幕幕涌上心頭。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細(xì)細(xì)琢磨過,入夜吹燈,白日宣淫,只要他想,他就會將她壓在身下。
起初,她想要他的命,想要東梧的情報,她壓著心里的羞辱,配合他擺弄。
可不知幾時起,她突然想要在他面前體面些,而不是被他狹弄褻玩。
那時,她便知自己動了不該動的情。
他們有了那樣的開始,如何還能有未來。
只這些無需同他說,他亦不會懂。
可耳邊卻響起霍湛放柔的聲音,“九娘,我不年輕了,不懂什么甜蜜語,從前也做的不好。
但與你親密,并非你想的那樣,男人占有女人,未必是因為愛,但男人時刻想睡一個女人,一定是愛。
九娘,我愛你,故而想與你親密,是我粗魯了,但我從無羞辱你之意?!?
從前,殷九娘也同他抗議過,但那時他只覺得她傻,他又不是重欲之人,在她出現(xiàn)前的那么多年,他身邊都沒女人。
想碰她,自然是因為愛,他以為時日久了她會明白。
彼時的他,也說不出愛這樣的字眼,今日說出來,原來也沒那么難。
一旦開了口,接下來便更容易了。
“我納你為妾,也非看輕你,我以為你不想做我的妻,彼時,兩國交戰(zhàn),霍家主母很難回到大淵,霍家的妾卻可以。
是我混賬,愚鈍不懂女人家的心思,那時,我以為你離開時,我能做到放手,但其實我做不到。
九娘,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我亦只會娶你?!?
他想了下,還有什么要補(bǔ)充的解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