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處,身后傳來利箭在風(fēng)中刮過的聲音。
刺客們猛然轉(zhuǎn)頭,是一群手持弓弩的女子,為首那人的聲音隨著箭矢傳來,“大膽匪徒,敢傷我家小姐,紅纓軍決不輕饒?!?
說話的功夫,她又上弦搭箭,竟是三箭齊發(fā),直逼刺客面門而去。
她身后的女子們,亦是利落無比,箭矢如雨下,刺客們哪里還顧得上殺葉楨和謝霆舟。
見同伴們一個個倒下,刺客頭領(lǐng)意識到任務(wù)再難完成。
身子一倒,直接往崖下滾去,雖被射中一箭,好在得了逃命機會,連頭也不敢轉(zhuǎn),撒腿就跑。
山崖上。
所有刺客,只余下一個活口,兩名黑衣人揭了臉上面巾。
是扶光和邢澤。
邢澤嘿嘿走到謝霆舟面前,“主子恕罪,屬下不是有意罵你,只是想讓他們更加相信而已?!?
他絕不承認,自己是膽大包天趁機占便宜。
謝霆舟睨了他一眼,站直了身子,哪里還有重傷的樣子。
唯一活口看到這里,瞪大了眸,“你裝的?”
邢澤斂了笑,將手中長劍用力刺向刺客,刺客驚得大喊,可預(yù)想的疼痛并沒傳來,他垂眸看向心口,連血都沒有。
也沒有傷口,再看向那長劍,竟只剩劍柄了。
原來那劍柄有機關(guān),邢澤刺出去時,只要按住機關(guān),長劍便會被收縮。
傷不了謝霆舟分毫,卻能戳破謝霆舟提前藏在胸口的血包。
加之邢澤佯裝拔劍時,再往謝霆舟心口捏了個血包,就顯得他傷勢很重。
可那時候,只要刺客繞到謝霆舟身后,便可看到他后背干干凈凈,根本無血。
故而葉楨才佯裝不敵,帶著他連連后退,順利瞞過了刺客。
“楨兒,那刺客往京城方向去了?!?
山崖下,殷九娘踏著輕功過來,上下檢查葉楨,見她沒事,又梭巡了下謝霆舟。
嗯,也好好的。
“師父!”
葉楨驚喜,“您怎么回來了?”
殷九娘的來信只說,射姑回來了,沒提她自己也會回來。
點了點徒弟的鼻子,殷九娘笑,“怎么,不想和師父一起過年。”
實則,是她得知東梧新帝來京了,擔(dān)心那人會將他們的恩怨算在葉楨頭上,遷怒葉楨,這才丟下玄音閣的事,趕來京城。
謝霆舟也很高興。
他今日設(shè)計這一場,是想讓世人知曉,太子重傷,需得在東宮養(yǎng)傷,他好暗地前往邊城。
師父回來了,有人護著葉楨,他就放心了。
殷九娘人在江湖,卻時刻關(guān)注京城,得知皇家沒有為難葉楨,皇后親自說親,她對謝霆舟這個未來女婿越發(fā)滿意了。
葉楨則看向射姑。
射姑接受到葉楨的視線,射姑放下弓弩,撲通一聲跪在葉楨面前。
“射姑愚鈍,弄丟了小姐,還錯將葉晚棠奉做小姐,讓您吃盡苦頭,射姑該死?!?
先前她被謝霆舟的人和武婢們護送,前往蒼狼順利解毒。
醒來后,就立即趕回大淵。
路上,謝霆舟的人告知她,葉晚棠是假的,葉楨才是葉驚鴻的女兒,她震撼,卻很難全然相信。
后來,她又陸續(xù)收到謝霆舟的消息,得知了離開后葉家所有的事,以及葉云橫和他的奶娘都還活著的消息。
再思慮過往種種,她才不得不相信,路上與殷九娘相遇后,從殷九娘口中得知了葉楨的過往,徹底信了葉楨才是葉驚鴻之女。
因為葉楨才更像葉驚鴻,但也更加愧疚自己沒護好真正的小主子。
葉楨托起她,“此事怪不得你,邊關(guān)告急,母親生下我便將我交由王氏。
王氏夫婦早存壞心,借口你一個未婚的姑娘粗手粗腳不懂照顧,將我養(yǎng)在屋里半月有余,你才得以見面,如何分辨的出誰才是母親真正的女兒。
何況,誰能料到他們竟會調(diào)包孩子。”
她的話未必減輕射姑的愧疚,“小姐,射姑要如何做?”
如何做,才能彌補小姐。
殷九娘道,“往后你聽楨兒行事,莫擅自行動,另外,務(wù)必護好她。”
射姑拼命點頭,她再不敢粗心了。
幾人說著話,提著刺客去審訊的邢澤和扶光也回來了。
“主子,他們是燕王封地的,有人出高價讓他們來京城刺殺太子妃,但對方是誰,只有接單的領(lǐng)頭人,也就是逃回京城的那人知道?!?
謝霆舟和葉楨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射姑想知道,想弄死對方,但見葉楨沒說,她沒敢問。
謝霆舟繼續(xù)佯裝重傷,被抬回了皇宮。
太子和未來太子妃在山里被刺殺,險些喪命,幸得紅纓軍及時趕到,救下兩人的消息也在京城傳開了。
葉楨從宮里回來的路上,卻被東梧新帝和他的幕僚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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