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霆舟放下葉楨,牽著她的手,兩人踏著輕功離開了侯府。
出了城,有謝霆舟提前準(zhǔn)備好的馬。
兩匹。
一黑一白。
白的在月色下,皮毛亮得發(fā)光,葉楨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嘗試摸了摸馬脖子,見它沒有抵觸,葉楨又摸了摸馬臉。
“這馬真漂亮。”
謝霆舟笑,“它叫銜環(huán),是我在邊境抓的野馬,訓(xùn)了足足一月才馴服,你試試?!?
也是他給葉楨攢的好物之一。
“為何叫銜環(huán)?”
這名字取得有些怪,葉楨生出一絲好奇心。
謝霆舟眸色深邃,跨上黑馬,“追上我,我便告訴你?!?
話畢,黑馬便似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
葉楨來了興致,亦翻身上了銜環(huán)。
殷九娘跟到這里,就沒再繼續(xù)了。
臭小子知道準(zhǔn)備兩匹馬,沒趁機(jī)共騎占她楨兒便宜,可見品性還算有保證。
就是心里有些酸酸的,明明只是看個(gè)日出,總有種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白菜被登徒子哄著夜奔的錯(cuò)覺。
她躍上高樹,凝望兩道身影消失在月色里,直到什么都瞧不見。
正欲下樹回侯府時(shí),下意識(shí)地望向東邊方向,手也不自覺地摸向平坦小腹。
良久,她似自自語,“楨兒才是我的孩子,我有她便夠了?!?
葉楨不知師父心思,她終于追上了謝霆舟,也是謝霆舟放慢了速度等她。
銜環(huán)是一等一的好馬,但黑馬松芝是跟隨謝霆舟多年的戰(zhàn)馬,馬與人早有默契,而葉楨初次騎銜環(huán),人和馬都需要適應(yīng),故而落了下乘。
到了山腳下,謝霆舟翻身下馬,走到銜環(huán)身邊,朝葉楨伸手。
葉楨順著他的力道跳下馬,便被他牽著一路往山上走。
“我們走上去,等到山頂,差不多就該日出了?!?
他想與葉楨一起走走,平日在府上,兩人要么在夢(mèng)華軒見面,要么在墨院,都是避著外人的。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外頭手牽手,漫步前行。
謝霆舟一步一步踩的踏實(shí),他想他得早些處理好自己的事,往后光明正大牽著葉楨在人前,執(zhí)手到白頭。
葉楨本就是陪他出來散心的,自不會(huì)拒絕。
且她重生后,大多時(shí)候忙復(fù)仇的事,難得有這樣的閑情。
如謝霆舟所,兩人爬到山頂時(shí),天邊裂出一道金線,日頭剛剛探出頭來,將整個(gè)山頂都染成了暗紅色。
兩人并肩而立,看著暗紅的天地慢慢轉(zhuǎn)為耀金色。
葉楨被眼前景象所震撼,生出難以狀的感動(dòng),望著眼前嶄新的朝陽,好似心里也被注入無限希望。
謝霆舟亦覺心中陰霾被新陽驅(qū)散,他想同葉楨余生都能并肩看日落日出。
他拉著葉楨在石頭上坐下,眼眸赤誠。
“楨兒,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你若生氣便打我,但請(qǐng)你給我時(shí)間,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他這般嚴(yán)肅,倒叫葉楨生出絲絲不安,“何事?”
葉楨一瞬間想了許多,是要說他的身份,還是他原本有婚約,亦或者他們的將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