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龍說道,“我也要將這消息告知項燕,他得此情報,應(yīng)該能夠制定出合理對付秦國的戰(zhàn)略,削弱秦國氣運。”
薛白虎應(yīng)了聲“好”,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帳中。
韓青龍則轉(zhuǎn)身前往項燕的主帳,將燕國即將攻伐武安的消息全盤告知。
項燕聽完,眼睛驟然亮了,“好一招釜底抽薪!
趙誠現(xiàn)在困在魏國,武安定然空虛。
燕國攻武安,他必然要回援!
到時候有仙師同門在武安設(shè)伏,趙誠便是插翅難飛!”
“如此一來,魏國之危可解!”
他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從陳留到武安,再到函谷關(guān),思路愈發(fā)清晰,“魏白只需再撐幾日,等趙誠回援武安,便可集結(jié)魏國、齊國的兵力,趁機攻函谷關(guān)!
不管趙誠是死是被牽制,秦國都會陷入兩面受敵的劣勢!”
項燕越說思路越是清晰,心底層層推演流淌而過,當(dāng)即叫人取來筆墨,將這層層戰(zhàn)略逐條寫下,用蠟封好,立刻派快馬送往魏國陳留。
與此同時,魏國陳留的城墻之上,夜風(fēng)正涼。
魏白和魏王并肩站在城垛邊,兩人都滿臉焦灼,時不時踮腳望向大梁方向。
那里是趙誠大軍所在的方向,隨時都有可能攻來。
每多等一刻,他們心里的不安便重一分。
魏王雙手搭在城垛上,聲音帶著緊張,“楚國收到消息,應(yīng)該會立刻來援吧?
陳留離楚國這么近,只要他們來得比趙誠快,魏國就不會亡……”
魏白緩緩搖頭,語氣沉重,“不能全指望楚國。
楚國雖然國力強,但如今與秦國正在對峙,恐怕不會提供太多力量來支援我們?!?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已經(jīng)給燕國和齊國都送了求援信。燕國有墨家機關(guān)城的力量,還有仙師坐鎮(zhèn),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齊國處境比楚國好,之前魯先生也說過,齊國內(nèi)部有仙師現(xiàn)身。
若是他們能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應(yīng)該會派仙師來支援。”
“齊國……”
魏王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失望,“唉!齊國向來喜歡偏安一隅,上次韓、趙被滅,他們都按兵不動,這次未必會管我們?!?
“燕國就算想來,也太遠了?!?
魏王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聲音里帶著無力,“遠水難救近火啊,等燕軍趕到,陳留怕是早就被趙誠攻破了?!?
魏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燕國遠在北方,就算援軍日夜兼程,至少也要五日才能到陳留。
可趙誠的血衣軍行軍速度極快,說不定三日內(nèi)就會兵臨城下。
現(xiàn)在只能盼著齊國或楚國能盡快派來援軍,先撐過最危險的這幾日,等燕國援軍到了,再合力圍攻趙誠。
他望著大梁方向黑暗籠罩的地平線,總覺得下一刻,那支摧枯拉朽的血衣軍就會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一往無前而來。
這種時刻懸在半空的感覺,讓他寢食難安。
半夜時分,城外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一名士兵騎著快馬,瘋了似的沖向城門,人還沒到城下,嘶啞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急報,雍丘陷落……”
城墻上的眾人聞,身體都是一震。
魏王更是急得團團轉(zhuǎn),雙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踱步,嘴里念叨著什么。
魏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沉聲道,“現(xiàn)在不能主動出擊,只能死守陳留,能拖一刻是一刻。
實在拖不住了,咱們就在這里和趙誠決一死戰(zhàn)!”
就在眾人陷入絕望之際,城下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聽到馬蹄聲,都開始有些應(yīng)激了。
“這,不會又被趙誠攻下一城吧?”
“未免也太快了,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這趙誠是兩線攻伐?倒也像是他的風(fēng)格?!?
“糟了,這速度,要不了三日,兩日不到,就要打到陳留了?!?
眾人慌亂之際,一名士兵捧著蠟封的竹簡,快步跑上城墻,遞給魏白,“將軍!楚國回信了!”
眾人一愣,而后全都大大松了口氣。
還好,這次是楚國的信使。
魏白一把接過竹簡,飛快地拆開。
看清內(nèi)容的瞬間,他猛地站直身子,眼睛驟然亮了,忍不住低喝一聲,“妙??!”
魏王見狀,頓時大喜過望,連忙湊上前,“楚國派援軍來了?多少人?什么時候到?”
魏白卻搖了搖頭,將竹簡遞給他,“沒有?!?
魏王一拍大腿,怒道,“那你妙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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