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失神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整理好了思緒,“那現(xiàn)在……魏國怎么樣了?”
項燕語氣沉重,“大梁已經淪陷,魏王和重臣都被困在城里,魏國恐怕?lián)尾涣硕嗑昧??!?
這句話像一塊巨石砸進了大帳,原本還帶著幾分僥幸的將領們,臉色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誰也沒想到,四國合縱還沒正式啟動,魏國就被趙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大梁城破,滿城精銳恐怕都不是血衣軍的對手,君王被困其中,被俘虜是早晚得事情,這和亡國已經沒什么區(qū)別。
之前定下的所有戰(zhàn)略、分兵計劃,如今全成了泡影。
若是想重新合縱,不僅要從頭開始,難度還會比之前大上數(shù)倍。
更要命的是,趙誠拿下魏國后,以他的風格,很可能馬不停蹄繼續(xù)攻伐。
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楚、燕、齊三國,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項梁心念急轉,眉頭皺得很深,“父親,若是魏國被趙誠占據,他隨時能以魏國為跳板,從側翼進攻我們楚國。
到時候合縱未成,我們就要面臨秦國主力和趙誠的兩面夾擊,局勢只會更艱難!”
他上前一步,語氣急切,“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刻派兵支援魏國?就算救不了大梁,也能拖住趙誠的腳步!”
“不可!”
一名副將立刻出聲反對,急聲說道:“趙誠的血衣軍勢頭正銳,我們派少了兵,不過是白送給他的軍功。
派多了兵,秦國主力要是趁機從正面全線進攻,我們腹背受敵,又該如何抵擋?”
另一名將領也憂心忡忡地補充,“是啊,魏國陷落,著急的不止我們楚國。
齊國現(xiàn)在也暴露在趙誠的兵鋒之下,他們國力比我們弱,只會比我們更著急。
不如先聯(lián)絡齊國,看看他們的態(tài)度,再重新商討合縱事宜?”
“可齊國一向喜歡偏安,萬一他們按兵不動,秦國又優(yōu)先打我們楚國怎么辦?”
“那也不能冒然出兵??!”
眾將各執(zhí)一詞,爭論不休,局勢瞬間變得混亂起來。
項燕坐在主位上,聽著耳邊的爭執(zhí),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一時竟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大帳角落里,一道清潤的聲音突然響起,“項將軍,為何不先查清楚魏國的具體情況,再做打算?”
項燕這才注意到,帳內還坐著一個身穿月白錦袍的青年。
此人之前一直靜坐角落,完全沒有存在感,幾乎沒人注意到他,此刻一開口,卻莫名讓人無法忽視。
“原來是韓仙師。”
項燕連忙起身拱手,語氣帶著幾分疑惑,“仙師這話是什么意思?
魏國遭遇趙誠突襲,本將離開大梁時,城墻已破,滿城守軍都擋不住那血屠,眾多方士被那趙誠一人一戟打的丟盔棄甲,狼狽逃竄,魏國的下場還有什么可查的?”
韓青龍放下茶盞,嘴角噙著淡笑,語氣從容,“將軍有所不知,魏國的魏王和百官,早已被我的同門師妹用法寶轉移到了安全之地。
那趙誠就算破了大梁城,拿到手的也不過是一座空城罷了。
何談魏國亡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帳內眾將,“將軍若是不信,只需等上半日,魏國的消息自然會傳過來。
到時候合縱之事依舊可以按原計劃進行,不必輕易更改戰(zhàn)略?!?
項燕眼睛驟然亮了起來,身子都豁然戰(zhàn)起,“竟有此事?!
仙師的師妹當真是大能!竟能在趙誠眼皮子底下轉移這么多人,這手段實在玄妙!”
他當即一拍案,聲音振奮,“若是如此,我們楚國應當立刻發(fā)兵,攻向武關!
吸引秦國主力的注意力,為合縱爭取時間!”
可話音剛落,他剛舒展的眉頭又擰了起來,語氣多了幾分顧慮,“只是……趙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大梁城外,若是我們派兵攻武關,他再突然繞到背后突襲我軍,又該如何是好?”
韓青龍聞,忍不住笑了出來,語氣帶著幾分調侃,“項將軍這是被趙誠嚇破了膽子?竟這般瞻前顧后?!?
項燕臉上露出幾分無奈,嘆了口氣,“仙師有所不知,那趙誠不僅會領兵打仗,本身也是修為極為高深的煉氣士。
在大梁城時,已有一位仙師出手對付他,那仙師亦是飛天遁地之輩,遠勝劍廬那些劍修,更是在關鍵時刻抵住了那趙誠,才讓我等有機會逃出大梁。
但結果那位仙師不僅法寶被趙誠鎮(zhèn)壓,還被趙誠的威勢嚇得遁地而逃,至今生死不知。
面對這樣的對手,我不得不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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