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不再多,以指尖為筆,調(diào)動天地之力為墨,在地面上勾勒起捆仙繩第一層禁制中的部分陣紋。
這部分陣紋并未完全融合大道法則,卻也蘊含著不凡的鎮(zhèn)壓之力,玄妙異常。
玉景道人剛看到陣紋的一角,眼睛便瞬間亮了起來,如同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
他的呼吸漸漸急促,手指微微顫抖,目光死死黏在地面的陣紋上,連渾身修為被房間之中聚集來的陣力壓制都未曾察覺。
“這……這是什么陣法?紋路間竟蘊含陣理無窮,貧道從未見過如此玄奧之陣!”
等到趙誠畫出三成陣紋,玉景道人已經(jīng)徹底癡迷。
他忍不住原地踱步,嘴里念念有詞,時而抬手在空中虛劃陣紋,時而皺眉沉思,活像個得了絕世秘籍的走火入魔的武癡,“妙!太妙了!
這陣紋精妙無比,更暗含天地至理,簡直是通天的陣法大道!”
等到陣法成形五成,他已經(jīng)額頭冒汗,眼冒金星,身形搖搖欲墜,但一雙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
可等到陣法成形六成的時候,他卻眼前一黑,神魂如遭重擊,嘎的一聲昏迷了過去。
趙誠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指望玉景道人破解完整禁制,是不太可能了。
片刻后,玉景道人悠悠轉醒。
他第一時間便掙扎著爬起來,沒看到剛剛的陣法頓時急了,一下子撲到地上,雙手在地面摸索,指甲里都嵌進了塵土,臉上滿是焦急與惋惜,“陣……陣法呢?方才那陣圖呢?”
“你的神魂太弱,承受不住陣紋的沖擊,我已經(jīng)將它抹去了?!?
趙誠淡淡說道。
玉景道人頓時痛心疾首,連連跺腳,“怎可抹去!
君上,貧道神魂之力雖弱,只需一點點研究,總能有所收獲!
怎能如此輕易抹去……”
他說著,對著趙誠深深一揖,語氣懇切,“求君上再給貧道一次機會,貧道定能破解此陣!
大不了,貧道分批次研究,哪怕耗費十年、二十年,也定然不負君上所托!”
趙誠沉吟片刻。
讓玉景道人慢慢研究,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倒不如自己學了基礎陣理,再借助系統(tǒng)推演,反而更快。
他開口說道,“給你機會也并非不可。
不過,你需將天宗的陣法之道傳給我。
待你傳完,我便將完整的陣紋重新畫給你。”
玉景道人頓時遲疑了。
天宗的陣法之道也是核心秘傳,有“不外傳”的規(guī)矩。
可眼前的陣圖太過玄妙,若是錯過,恐怕會遺憾終生。
趙誠看出了他的猶豫,補充道,“我不需要你們天宗的核心秘傳,只需最基礎的陣理知識,比如陣紋的構成、陣法的基礎原理便可?!?
他心里清楚,天宗的高端陣法典籍,恐怕也遠遠比不上捆仙繩禁制中的陣法大道。
只要掌握了基礎,再借助系統(tǒng)推演,以禁制之中的陣法反推陣道,用不了多久便能超越天宗的陣法水平。
聽到“只需基礎陣理”,玉景道人頓時松了口氣。
只需要那些最基礎的東西,就能換來如此玄妙陣圖,簡直就是撿到了天大的便宜。
他連忙點頭,語氣急切,“這沒問題!完全沒問題!貧道這就寫給君上……”
“不必麻煩。”
趙誠擺擺手,“你直接以識海傳輸便可?!?
玉景道人面露難色,“君上有所不知,貧道修為尚淺,還未入元嬰之境,無法主動以神識傳信……”
“無妨,我來就是?!?
趙誠話音落下,不等玉景道人反應,便催動自身神魂之力。
一股磅礴的神魂威壓籠罩住玉景道人,如同浩瀚大海包裹住一葉扁舟。
趙誠神魂之力太強,強行創(chuàng)造傳法鏈接也并不難,于是玉景老道再一次感受到了被大海淹沒的感覺。
不過片刻功夫,趙誠便已經(jīng)將天宗的基礎陣法之道盡數(shù)習得。
不得不說,道家天宗的陣法之道確實底蘊深厚。
從最基礎的陣紋繪制,到簡單陣法的搭建,再到陣眼的選擇與元氣引導,條理清晰,邏輯嚴謹,堪稱世間一等一的陣法正道。
以這等基礎為根基,再向上推演捆仙繩的禁制陣法,估計用不了就能破除第一層禁制。
趙誠心中暗自盤算,目光看向捆仙繩,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靈性之中,傳來一陣陣嘲笑之意。
似乎在說,“學些這種基礎陣法,就像破老子禁制,未免太天真了?!?
趙誠看著它金光閃爍,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