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用了某種極其隱蔽的陣法,把元氣波動和核心機關(guān)都藏起來了?”
關(guān)翰也皺起了眉,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在他看來,除了陣法,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能讓機關(guān)脫離元氣驅(qū)動。
“不像?!?
井邵立刻否定,他抬手朝著潤田機的方向虛指了一下,語氣篤定,“那潤田機看著不小,可內(nèi)部空間定然有限。
若是真有能隱藏元氣波動的陣法,那陣法本身就需要占用不少空間,哪還有地方裝驅(qū)動機關(guān)?
而且那種能完全掩蓋波動的陣法,咱們墨家都沒研究出來,趙誠的人怎么可能掌握?
太古怪了?!?
關(guān)翰沉默了片刻,抬起頭望向遠處一望無際的良田。
夕陽正緩緩落下,金色的余暉灑在田壟上,連帶著田邊的灌渠都泛著暖光,遠處還能看到幾個農(nóng)戶牽著牛,慢悠悠地往城里走,一派祥和景象。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復雜,“真是大手筆啊……照這個勢頭,用不了幾年,這武安城便不只是天下聞名的雄城,還會成為實實在在的天下第一糧倉?!?
井邵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著那片生機勃勃的田地,又想起了城里百姓臉上的滿足笑容,忍不住低頭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挫敗,“若說趙誠用了邪術(shù),可這城里的百姓沒有半點驚慌畏懼,一個個安居樂業(yè)。
市場繁華,連街頭的小攤子都擺得整整齊齊。
還有免費的官學,聽說城里的孩子都能去讀書。
這些景象,我活了這么大年紀,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想找他的破綻,竟連半點線索都摸不到?!?
關(guān)翰見他這般模樣,心里也清楚,井邵這次是真的被武安城的景象沖擊到了。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干脆在田壟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隨手拔了一根青草捏在手里,眼神里帶著幾分迷茫,輕聲問道,“井邵,你說咱們墨家一向主張兼愛非攻,這些年也造了不少便民的機關(guān),想讓周邊的百姓能過得好一些。
可你說實話,咱們機關(guān)城周邊的百姓,生活條件能有這武安城的百姓一半好嗎?”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同樣是搞機關(guān),同樣是想讓百姓過得好,為什么趙誠能做到這一步,咱們墨家卻做不到?
這到底是為什么?”
井邵聽著這話,臉色微微變了變,最終還是悶聲悶氣地開口,“還能是為什么?
不就是因為他有那些奇怪的潤田機、穿渠機、鐵龍馬嗎?
有了這些東西,種地省人力,趕路省時間,百姓自然能過得好?!?
“你說得對。”
關(guān)翰點了點頭,把手里的青草扔在地上,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起來,“那鐵龍馬靠燒煤就能跑,能帶動商品和人口流動。
那穿渠機、挖泥船能開墾荒田,造出無數(shù)良田。
還有潤田機,能讓百姓輕松澆灌百畝地。
這些東西,都離不開一種噴吐白汽的裝置。
你發(fā)現(xiàn)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