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清與樂成躲在竹林后,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樂成張著嘴,半天沒合上,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才低聲道:“這……這是何等奇才……
咱們師尊全力出手,怕是也接不住三位長老的合力攻擊,她竟能同時應對七位……
而且還這般從容……”
亦清望著少女飄落在地的身影,青衫拂過草葉,連一滴露水都未曾沾帶,忽然輕聲道:“你看她的步法、手勢、劍陣,全都是天宗最難修煉的功法,而她信手拈來,恐怕已經(jīng)練至大成……
這般修為,這般氣度,恐怕是傳聞中的那名天宗弟子?!?
“你是說……幾年前北冥子師叔親自收為關(guān)門弟子的那孩子,云渺?“
話音未落,便見那七名老道收了招式,其中為首的白發(fā)老道朗聲笑道。
“竟然能夠在我們七人合圍之下,悄無聲息的布下萬川秋水劍陣,同時擊退我等七人,云渺的修為已經(jīng)超過我等了?!?
被稱作云渺的少女淺淺一笑,聲音如清泉漱石:“是諸位師叔承讓。”
亦清與樂成在竹林后聽得心頭巨震,剛才那就是萬川秋水陣?
天宗最難修成的劍陣,而剛才的云渺使用得如此的輕松,如此了無痕跡。
他們甚至連何時布下的劍陣都沒有能夠看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或許,這位云渺,就是他們能見著北冥子的契機。
兩人正對視著交換眼神,忽覺身側(cè)的竹影微微一晃。
方才還在空地中央的云渺,竟如一片被風卷動的青云,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們身后。
青衫拂過竹葉,連半片葉尖都未曾驚動,唯有發(fā)間玉簪折射的微光,在幽暗的竹林里漾開一圈淺淡的光暈。
“二位師兄師姐在此駐足許久,所為何事?”
她的聲音清潤如竹間流泉,尾音帶著一絲剛結(jié)束對決的微啞,卻更顯通透。
前幾日她為籌備與七位師叔的試煉,一直在后山丹房靜坐調(diào)息,今日還是頭回見到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同門,眸中帶著幾分初見的澄澈打量。
亦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身影驚得心頭一跳,猛地轉(zhuǎn)過身時,鼻尖幾乎要撞上云渺的衣袖。
那衣袖上沾著淡淡的竹香,混著山澗水汽的清冽,讓她莫名想起山間晨露沾在新竹上的模樣。
再看云渺立在眼前,青絲如瀑,眉目間似籠著一層薄霧晨曦。
分明是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女,卻自帶一種讓人心安的沉靜。
她臉頰不由得泛起薄紅,連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師……師妹,我……我等是特來求見北冥子師叔,想請他老人家出山相助?!?
樂成連忙上前一步,接過話頭,語氣里帶著難掩的急切,“如今塵世遭大魔荼毒,百姓流離失所。
我?guī)熥疱羞b子不忍蒼生受難,親自下山除魔,卻被那魔頭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臨行前,師尊特意囑咐我二人,唯有北冥子師叔能與那魔頭抗衡,故而冒死前來求懇。”
“大魔?”云渺眉頭微微挑起,臉上出現(xiàn)了幾許好奇和笑意,眉梢輕輕挑起,如新月初彎。
“是古書里寫的那種生有鱗角、吞吐黑霧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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