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在等烤肉。
這韓江定是韓的貴族,他那廚舍里面拿出來的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再配合上趙誠的手藝,這只獐子已是巔峰之作。
本就是趙誠為自己準備的,自然要用心一些,如今即將大功告成,他已是全神貫注,認真至極。
殺人的時機很多,但是這樣好的烤獐子,卻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調(diào)整火候,撒上調(diào)料,刷上一層上好的蜂蜜,趙誠動作悠然而舒緩,嫻熟中透著股子優(yōu)雅。
此時這只獐子光是看著,已經(jīng)烤得如同藝術(shù),一旁的士卒們看得眼睛都直了,喉頭不斷聳動,口水一口一口地往下咽。
卻見趙誠突然一抬木棍,將獐子放在眼前看了看,又聞了聞,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他站起身,向著韓江走去。
所有人目光都停留在那只堪稱藝術(shù)的烤獐子上面,沒人覺得有什么不對。
直到,趙誠伸手拽下這只獐子,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吃得滿口流油!
校尉眼睛一瞪,頓時大怒,“你這獵戶是實心瘋了不成!”
他上來抬腳就踹。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卻見自己的佩劍不知何時,竟然出現(xiàn)在趙誠的手上。
佩劍一劃而過,大腿上傳來一線冰涼。
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那踹向趙誠的腿已經(jīng)飛了出去。
劇痛傳來之際,校尉已經(jīng)撲倒在地,驚恐異常地看著那人畜無害的獵戶。
“你……你怎敢!?。?!”
齊根而斷的校尉全腿徑直飛到了韓江身前,鮮血飄灑,突兀地染紅了韓江的鎧甲與手中烤肉。
還在揮斥方遒的韓江,愕然一愣。
身后卻傳來校尉的慘呼。
“怎么回事?。俊?
他大驚回頭,卻見趙誠左手抓著烤獐子,右手提著一把染血長劍。
一邊大口吃著,一邊走向自己。
在他身側(cè),校尉正抱腿慘呼,顯然,飛過來的那條腿就是他的,而斬掉他腿的劍,就在那獵戶手里。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就算是韓江,也一時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其余士卒更是腦袋一片空白。
而下一刻,趙誠皺了皺眉頭,“聒噪?!?
他看都沒看一眼身側(cè)的校尉,手中長劍一劃,校尉的頭顱便已然飛起,慘呼聲戛然而止。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劍,出現(xiàn)在重兵陳列的城頭,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違和,如此的意想不到。
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著趙誠,覺得這獵戶真是失心瘋了。
一個獵戶,竟然敢在城上殺校尉?
直到有親信喊了一聲,“保護將軍!殺了此人!”
但為時已晚,趙誠距離韓江何其近也?
只有韓江身旁與他一起吹牛的幾個親信,拔劍攔了上去。
卻見趙誠手腕微動,長劍閃出殘影,五名親信的腦袋便接連搬了家。
前一個腦袋還沒落地,最后一個人腦袋已經(jīng)飛了起來。
撲通撲通!
五名親信瞬間死去,趙誠如入無人之境,漫步至韓江身前。
四目相對。
韓江如被暴虎按在爪下,渾身汗毛倒豎,背后瞬間被冷汗浸濕。
“你……你究竟是何人??”
就在此時,城下秦軍突然暴起,向前沖殺,無邊黑色洪流一擁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至城下。
“彩!!”
“突騎都尉神威!!”
“大風(fēng)!!”
“我方猛將神勇無當(dāng),敵將必死,殺上城去,接應(yīng)都尉大人!”
“殺??!”
城門震響間,又有墻基倒塌之聲,入城喊殺聲,兵卒慘呼聲,不絕于耳。
在如此劇變之際,趙誠抹了把臉,露出英武的面容來,咧嘴一笑。
“你不是在找秦軍間子嗎?”
“我就是!”
淡淡的聲音與城頭劇變的激烈聲音交雜在一起,顯得如此的違和。
韓江一顆心瞬間跌落谷底,腦海中閃過昨夜情景,頓時渾身發(fā)涼!
怎的就讓這兇神摸到了身前??
還他娘的讓他給自己烤肉,徐山我¥&……
“我殺了你!”
韓江舉劍,喉間卻一涼,城墻陡然旋轉(zhuǎn)起來……
趙誠接住了飛起的韓江頭顱,一躍而起,站在女墻之上高舉守將頭顱!
“守將已死,主動開城門投降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