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到了?!蹦限笨粗?,“所以,這是真的?”
顧司珩并未否認,他拉開椅子坐下。
“她這幾天是來過公司幾次。”
“為什么?”南薇追問。
“汪城進去了,星辰娛樂群龍無首,她一個女人,事業(yè)全毀了,哭哭啼啼地來找我,能怎么辦?”顧司珩說得理所當然,“再怎么說,也算認識一場?!?
南薇的心里卻在冷笑。
認識一場?
顧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同情心了?
“顧司珩,”南薇緩緩開口,一字一頓,清晰地叫著他的全名,“你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嗎?”
“我記得?!?
“你說你會學,會給我一個機會證明?!蹦限笨粗?,眼睛里沒有淚,只有一片荒蕪,“這就是你給我的證明嗎?證明你可以一邊對我許諾,一邊和你的前女友糾纏不清?”
顧司珩終于抬起頭,正眼看向她。
他的臉上沒有愧疚,反而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南薇,你非要這么想嗎?”他的聲音冷了下來,“生意場上的事,你不懂?!?
“我不懂?”南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陪你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你說我不懂?”
“周婉家里還有些人脈,在城西那塊地上能幫上忙。我安撫她,對公司有利,這只是一場交易?!彼忉尩溃Z氣里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
又是交易。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交易。
南薇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忽然覺得很累,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席卷了全身。
她不想再爭辯了,也沒有力氣再爭辯了。
和一個永遠只愛自己的男人,講什么道理呢?
“好,我懂了?!蹦限笔栈仄桨澹瓜卵鄄€,輕聲說,“既然是交易,那祝你交易愉快?!?
她的順從和退讓,似乎讓顧司珩很滿意。
他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就在顧司珩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時,南薇卻又一次抬起了頭。
她看著他,神情平靜得可怕。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她結(jié)婚?”
顧司珩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
“你在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蹦限背读顺蹲旖牵切σ鈪s未達眼底,“新聞上不都寫了嗎?好事將近。既然她對你這么有用,娶了她,不是對你,對公司,都更有利嗎?”
顧司珩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整個病房。
“南薇,你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激怒我?”
“我沒有?!蹦限庇纤囊暰€,毫不退縮,“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畢竟,我肚子里懷著你的孩子,如果我的老板要結(jié)婚了,我總得提前知道,好為自己做打算,不是嗎?”
“你用不著做任何打算!”顧司珩的聲音里壓著怒火。
“為什么?”
“因為你哪兒也去不了!”
南薇笑了。
她終于明白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她愛了五年,也恨了很久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顧司珩,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顧司珩逼近一步,雙手撐在床沿,將南薇困在他的身體和床之間。
他的聲音很低,卻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反抗的殘忍。
“南薇,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
“我可以和任何人結(jié)婚。周婉也好,別的女人也好,那對我來說,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聯(lián)姻。”
“但是你,”他頓了頓,抬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南薇蒼白的嘴唇,動作曖昧,眼神卻冰冷如霜,“必須留在我身邊,安分守己地,把我的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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