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瑜哪知道,這都是她的兩個好徒兒,紅云與紅霧,故意在宗門內(nèi)散布出去的消息。
她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水?dāng)嚋?,讓某些自作聰明的人,自己跳進(jìn)坑里。
“弟子也是聽宗主峰當(dāng)值的幾個雜役弟子說的,他們傳得有鼻子有眼,說豬魔王已經(jīng)被鎮(zhèn)壓,正送往刑部。峰內(nèi)許多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弟子不敢耽擱,便立刻來報。”
羽楚楓對著流瑜拱手道,姿態(tài)放得很低,語氣卻難掩其中的一絲興奮。
他聽到這個消息后,心中驚喜簡直要溢出來,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當(dāng)然,紅云紅霧找人去散布消息的時候,并沒有點明是畢婉抓到了豬魔王,只是含糊其辭地說有神秘高人出手。
在羽楚楓的構(gòu)想里,蕭一凡肯定和豬魔王殺人案脫不了干系。就算蕭一凡是清白的,那又如何?只要豬魔王到了刑部,他就有百種方法讓這頭妖魔“承認(rèn)”是蕭一凡給他通風(fēng)報信,助其行兇。
臟水一旦潑實了,任他蕭一凡有天大的背景,也得脫層皮。
但他萬萬沒有算到,給他泄露消息,引他入局的人,正是他想對付的人的師姐妹。而那個將豬魔王生擒并送來刑部的“神秘高人”,更是流瑜座下那個極少露面的三徒弟。
“這老家伙,怎么提前趕來了?還偏偏帶著蕭一凡。莫非她也收到了豬魔王被抓的消息?一定是這樣!該死,真是可惜了!”
羽楚楓心中暗暗懊惱,感覺一個絕佳的機會從指縫間溜走。若是能比流瑜提前半個時辰趕到,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在流瑜抵達(dá)前,將豬魔王屈打成招,讓他死死咬住蕭一凡。
屆時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流瑜親至,也休想翻案。
“聽宗主峰雜役弟子說的?”
流瑜眼波微動,看似隨口一問,心中卻已然明了。她那兩個鬼靈精徒弟,辦事向來滴水不漏,看來這出戲,已經(jīng)唱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一旁的刑部尚書蔣景福卻是徹底愣住了,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懵。
他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看向羽楚楓,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六皇子,您……您剛才說……豬魔王被抓住了,而且還送來了我們刑部?”
這四十多天,他為了此案寢食難安,頭發(fā)都白了一大把。此刻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羽楚楓被他問得一愣,轉(zhuǎn)而用更加吃驚的眼神瞪著蔣景福:“蔣尚書,你這是何意?難道沒有這回事?”
蔣景福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最后化為一聲滿是苦澀的長嘆:“六皇子,我做夢都想有這回事。只可惜,別說現(xiàn)實了,就是夢里,我都還沒抓到豬魔王那頭該死的妖孽?!?
此話一出,羽楚楓的瞳孔驟然一縮。
沒有這回事?
那消息是哪來的?
“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造謠?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壓低聲音,語氣中透著一股冰冷的意味。他感覺自己似乎掉進(jìn)了一個看不見的網(wǎng)里。
一直沉默的蕭一凡,此刻終于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最早造謠,將臟水潑到我身上的,不就是你和那個朝鴻音嗎?怎么,現(xiàn)在這謠反噬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
被蕭一凡當(dāng)面揭穿,羽楚楓的面色瞬間沉了下去,一股陰冷的殺氣鎖定了他:“蕭一凡,你好大的膽子!宗主有令,罰你禁足思過,你竟敢私自外出。光憑這一條,就該當(dāng)何罪?”
“哼?!绷麒ぐl(fā)出一聲冰冷的輕哼,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怎么?本座親自帶著徒兒來刑部詢問案情進(jìn)展,好早日為他洗清潑在身上的冤屈,這都不可以嗎?還是說,這刑部,已經(jīng)成了你羽楚楓的一堂?”
羽楚楓被這股威壓一沖,只覺得呼吸一滯,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不甘地低下頭,拱手道:“弟子不敢!”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凝固到極點的時候!
“快看天上!”
站在一旁的冬陸安突然抬起頭,指著遠(yuǎn)方的天空,發(fā)出一聲驚呼:“那是什么東西!”
眾人聞,皆是心頭一凜,齊齊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刑部后方的天際線上,約莫十幾里外,一個古怪的黑點正朝著這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極速飛來。
那古怪的影子分為前后兩截,前面那截輪廓纖細(xì),似是一個御空飛行的人,而后面拖著的一截,則是一個足有十米之巨的龐大身影。
兩截身影之間,還有一道細(xì)長的黑線相連,隔得太遠(yuǎn),看不真切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