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應(yīng)下,心頭卻難免狐疑:興師動眾的在此地興建一座木樓,難道就只是為了接見倭人之用?
這位侯爺年歲漸長地位愈高,卻依舊還是任性啊……
命兵卒將黃金以及疑似“三神器”的三件破爛兒歸置好,房俊便和衣臥在中軍大帳的床鋪之上,酣然入睡。
只不過他所不知的是,他這邊事事順遂,大海另一邊的大唐卻被他攪合得一片鬧騰……
最早得到房俊攻占佐渡島消息的是正在華亭鎮(zhèn)“渡假”的房玄齡與李靖,看著房俊遣人送回來的書信,兩位大佬一臉懵逼。
不是說好的出海打擊高句麗人的水師,使其短時間內(nèi)難以恢復戰(zhàn)力,不會對明年開春的東征造成困擾么?
這怎地拐了個彎跑去倭國強占人家的島嶼,還要大規(guī)模的招募開礦工匠?
不干正事兒啊……
李靖看著信箋,嘖嘖嘴,贊道:“二郎這還真是英武勇猛啊,旁人攻城掠地便已足可名垂青史,二郎這開疆拓土卻是猶如探囊取物……嘖嘖,厲害厲害。”
房玄齡以手捂臉,羞愧難當。
佐渡島那是個什么地方?若非房俊的這封信箋,大唐宰輔連這個名字都未聽過,而且信上房俊只是說佐渡島有銀礦……銀礦有什么用?白銀這東西固然珍貴,可不是流通貨幣,價值是比不上黃金與銅的,這等島嶼也沒幾個人,大唐周邊類似的土地有的是,何必跨越重洋去搶占下來?
這孩子有點不著調(diào)兒了……
不過房玄齡對于這個此子一向諸多支持,也知道這孩子有時候固然棒槌了一些,但是關(guān)鍵時刻從不妄為,心里極有分寸。所以一方面將消息傳遞給長安,一方面找到蕭r,利用蕭家的影響力在江南招募工匠。
蕭r自然毫不推遲,雖然覺得房俊不干正事兒有些扯淡,但是礙于一心想將族中女兒嫁給房俊為妾緊密聯(lián)合兩家的關(guān)系,當即滿口應(yīng)承下來。
蘭陵蕭氏在江南的領(lǐng)袖地位毋庸置疑,再加上作為梁朝皇族,對于以前收到朝廷管制的工匠更是比別家更為熟悉,而這年頭所有的工匠幾乎都是世襲,鐵匠的兒子是鐵匠,木匠的兒子還是木匠,開礦的兒子也照樣開礦……沒幾天的功夫便招募了幾百工匠,送上大船。
然后又過了沒幾天,房俊又派人來向房玄齡要工匠。
房玄齡就納悶兒了,那佐渡島就算遍地銀礦,也犯不著這般興師動眾吧?白銀那玩意有則更好,沒有也無所謂,你這般一副要將整個島挖空的架勢有些過分了啊。
便將負責運輸工匠的水師校尉訓斥了一頓,讓他回去告訴房俊別瞎胡搞……
那水師校尉一臉糾結(jié),似欲反駁卻沒敢,猶猶豫豫的模樣讓房玄齡起了疑心,一通追問,那校尉不敢隱瞞,便將佐渡島發(fā)現(xiàn)大金礦的事情說了,并告訴房玄齡,房俊已然直接派人將消息送去長安,呈遞李二陛下知曉。
金礦……
還是大金礦!
房玄齡自然曉得自家兒子眼界多高、撈錢的能耐有多大,家中庫房里的銅錢都快堆不下了,各種產(chǎn)業(yè)每日里的進項連他這個宰輔都無法計數(shù)統(tǒng)計,能讓富可敵國的兒子說上一句“大金礦”,毫無疑問,必然是驚世駭俗的大金礦!
房玄齡琢磨一番,覺得這件事或許還有操作的余地,便將這消息跟蕭r和李靖說了。
然后,這兩位便不淡定了……
這棒槌瞎胡搞不干正事兒,不去打擊高句麗水師反而跑去倭國強占人家的島嶼,反倒陰差陽錯的發(fā)現(xiàn)了大金礦?
沒天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