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青越想越高興。
他感覺心口的激動化作了一頭雄師,幾乎快要撕開他的胸膛,探出頭,向外部世界發(fā)出驚天巨吼!
仰頭看天時,謝長青也不再覺得海云層層的天空,是充滿陰霾的了。
云雨之后,分明就是烈陽和彩虹!
他深埋在心底那么多年的感情,終于得見天日了!
“長青哥,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方杰忍不住要說句實話,“思嘉姐現(xiàn)在只是換去金鷴島工作了,沒有人說她不是沈參謀長的未婚妻了。公共場合下,你還是得注意自己的行舉止?!?
“他都這樣耍著她玩了,嘉嘉不可能再嫁給他!”
謝長青忽然兇惡地糾正方杰,“嘉嘉自尊自愛,她不可能無名無份的,還非要跟著沈維星那個殘——”
方杰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謝長青的嘴,也將他嘴里能掀起驚濤駭浪的那個詞,及時堵了回去。
“長青哥!你是我親大哥!大哥!算我求求你了!你別說話了行嗎!”
謝長青撣開他的手,倒是不再說了。
可他將雙手舉到了嘴邊,朝著一望無際的碧藍(lán)大海,瘋狂地大喊大叫。
方杰嘆了口氣。
瘋了。
這人是真瘋了。
還是別跟他再聊夏思嘉的事了。
免得他一會兒瘋起來,又不知道能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來。
“對了,有一份從南沙城寄過來的信。給你的。我順路給你帶過來了,你看看?!?
說著,方杰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有點厚度的信封,塞到了謝長青手里。
謝長青看也沒看信封上的字。
只聽著方杰說,這信來自南沙城,就默認(rèn)為是他堂伯父來的家書。
該不會是回城的消息下來了吧?!
謝長青連忙拆信閱讀。
可惜,抬眼看見第一行字,他眼里的希望之火就滅了。
“長青哥,展信歡!”
這娟秀但略顯稚氣的字跡,一看就是夏思芫的。
“長青哥,我和靖書哥一起,帶著母親,原本是拿著探親證明出門,要去香江城投奔母親林家那邊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的?!?
“可是,我們到了南沙城后不久,就被人當(dāng)街劫走了財物……”
“如今身無分文,在南沙城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母親和我都已經(jīng)賣掉了身上全部的首飾細(xì)軟,變成了現(xiàn)錢,暫時租住在招待所內(nèi)?!?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靖書哥受人蒙蔽,一心想要跟著他們偷渡去香江城……”
“我和母親再三勸阻!可勸了幾回,就連母親也已被他說動……”
“他們決意瘋狂地、不顧生命地去闖卡沖關(guān)……可我卻清楚,這是不對的!”
“闖成了,去那邊也是住地下室,住進(jìn)暗無天日、馬桶挨著灶臺的劏房,給別人帶孩子、洗衣、做飯、搬運(yùn)貨物……那到底有什么好的?!”
“若是闖不成更慘,輕則被收容拘押,重則被打死、淹死……”
“長青哥!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如果你看到信后,立即找我姐姐,給我們匯五百塊過來,我一定能勸住他們倆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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