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城。
鎮(zhèn)北王府。
某座大殿。
蕭震北氣得臉色鐵青,若不是溫海山在場,當下就要一掌將手邊金案拍碎。
不久前他收到消息,蕭塵放話,靈氣將在不久后復蘇,沉眠已久的上古天驕將陸續(xù)蘇醒,禍亂天地間。
整個大夏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在罵他,說他胡亂語,擾亂人心。
如今大夏正值多事之秋,前有病妖,后有藍月族,黑龍族亦虎視眈眈,危如累卵。
正是士氣低迷之時。
蕭塵這個時候說這種荒謬之語,簡直是在人族傷口上撒鹽,其心可誅。
若不是他多次為人族而戰(zhàn),功勞太大,一些大夏高層甚至會覺得他已背叛了人族,成為了異族奸細,故意來瓦解人族軍心。
“塵兒這孩子,這次確實過分了點!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應該是一時不慎,被身邊人迷了心竅!震北,你好機會去勸勸他,這樣鬧下去,影響太大了!剛才我上街去挑選羅裙,好多人神色異樣,對著我指指點點!”
大殿之中,溫海山高坐上方,蕭震北與溫婉容坐在其左下方,蕭震北怒斥之后,她也皺眉道。
這一次事情鬧得很大。
幾乎整個大夏都人盡皆知。
蕭塵本是好意,希望眾人能有所準備。
可他所說的消息過于驚人,整座天下,根本沒有多少人相信。
多數(shù)人凡胎肉體,看不見的,就覺得不存在。
認為蕭塵在胡編亂造!
“勸?那逆子現(xiàn)在連我這個爹都不認了!我拿什么勸?”蕭震北一臉煩躁,氣急敗壞。
雖然他與蕭塵名義上已斷絕了關(guān)系,可血脈相連,父子關(guān)系哪是說斷就能斷的。
自從蕭塵一飛沖天,展現(xiàn)絕世風采,他身為父親,也沾了不少光,與有榮焉。
沒想到,正當他得意之時,蕭塵給他來了記狠的。
如今整個荒北城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有嘲笑,有譏諷,還有鄙夷。
不少人說他教子無方,子不教,父之過,蕭塵如今放浪形骸,胡亂語,他這個父親要負主要責任。
“爹,娘,外公,我早就說了,蕭塵心術(shù)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如今我人族正在危亡之時,他卻散布此等荒誕謠,其心可誅!”一旁,蕭凌天也冷笑道。
自葉青璇搖身一變,成為藍月族公主,要跟他劃清界限,再加上蕭塵一路在修行路上高歌猛進,越飛越高,他就一直萎靡不振,跟一條死狗一般頹廢,眼中無光,沉默寡。
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戰(zhàn)勝蕭塵,沒想到,他自已作死,竟放此等謠蠱惑人心,堪稱人奸,給了他詆毀污蔑的空間。
“夠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海山開口了。
漫天流蜚語,他也聽見了。
雖然他也覺得自已這個大外孫這次有些離譜,行為荒誕。
但他卻總覺得蕭塵此舉,定有緣由,不可能跟蕭震北,溫婉容,蕭凌天說的是生性頑劣,肆意妄為。
“爹,那逆子都這樣了,您還要護著他嗎?要我說,您就該出手將那逆子抓回來,處以重刑,再押出去,向天下人謝罪,這樣或可稍稍挽回你我聲譽!”
蕭震北聽不下去了,霍地起身,對著溫海山躬身一禮道。
他生平最重榮耀,如今蕭塵這樣一搞,不僅蕭塵名聲臭了,連帶著把他也給搞廢了。
之前出門,他受人尊崇,人人見他皆一臉敬畏,搶著行禮。
可今早他出門,所有人看他眼神都變了,不再尊敬,反而透著一絲鄙夷。
這讓習慣高高在上的他,非常惱怒。
幾句流擺在過去,掀不起什么風浪。
可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外憂內(nèi)患,人族正處于風雨飄搖之際,人心本就惶惶。
加上蕭塵身為大夏年輕一代第一人,妥妥門面級人物,他說的話,每個字,都重逾千金。
事情鬧得很大。
若不是蕭塵背后有人,蕭震北早就殺過去了。
“抓回來?事情沒弄清楚,你就想要抓人?身為父親,你就這么對自已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