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子昂渾身一顫,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雖然這本就是一場非生即死的豪賭,既然輸了,確沒道理活著。
可面臨死亡宣判。
萬子昂依舊無法坦然承受。
“怎么?還不想死?其實你死不死是小事,我七峰丟了面子才是大事,一會兒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將你交給府主!”徐鎮(zhèn)江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是?!比f子昂眼神灰暗,身上銀甲光輝都黯淡了幾分。
“但在這之前,你還能看一場痛打落水狗的好戲!那個陳蕭不會比你好多少?!毙戽?zhèn)江淡淡道。
“謝峰主?!比f子昂臉色猙獰起來,眼冒血光。
陳蕭。
都怪他。
若不是他。
仙籍怎么會丟。
他怎么會鋌而走險去殺人,怎會陷入如今這等死局?
七峰山腳下。
人山人海。
若不是有七峰守衛(wèi)攔路。
他們就要沖上去了。
陳蕭孤身闖山的消息一經(jīng)傳播,便如雷霆炸響般傳開了。
多少年沒有人敢闖山了!
一個剛?cè)敫木欧逍律?,竟敢一個人去闖七峰!
勇氣可嘉!
也愚不可及!
“陳蕭是誰?新入府的絕世天驕?”
“你傻?天驕會去九峰?病狗陳蕭??!”
“??!就他,也敢去闖山?”
其他峰弟子聚集于山腳處,看著那一道略顯孤寂的身影,大為驚嘆。
大多數(shù)人只知病狗陳蕭,不知雙核蕭塵。
蕭塵立于山腳下的那條猩紅山道,身旁躺著幾個臉色慘白的護衛(wèi)。
闖山規(guī)矩,宣戰(zhàn)后,要在山腳等候?qū)Ψ脚沙龅膹娬叩絹恚宦反蛏先ァ?
捶翻護衛(wèi)后,蕭塵只是向上走了幾個臺階,便停在原地。
一樣的登猛路,一樣的血光繞身。
七峰的陣法壓力比九峰要強上幾分。
“讓一讓,上面是我蕭哥!”
錢萬代,張年風,與一眾九峰弟子姍姍來遲。
錢萬代在前面開路,向前擠。
“張教習?!?
幾名人高馬大,肌肉如虬龍的他峰老生憤怒轉(zhuǎn)身,見張年風也在,收斂怒氣,微微一禮,迅速讓路。
錢萬代不是傻子,沒有靠山,也不敢如此開路。
“蕭哥,回來吧!真打穿七峰,不好收場!”擠到最前面,錢萬代扯著嗓子大喊。
“這人腦子有病?一個新生打穿七峰?”
“沒錯,就連我都不敢夸如此????!?
“你……”
蕭塵回頭看了一眼,面帶笑容,沖張年風,錢萬代等人微微點頭,卻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張年風微微皺眉,臉色凝重。
今日,為了遮掩傷口,他穿了一身黑袍。
整個人看起來愈發(fā)嚴肅。
“何方鼠輩,敢來七峰撒野?!钡谝粋€守山人下來了。
年約二十,一身麻衣,身材不高不壯,雙目銳利如鷹。
他扛著一柄黑色大砍刀,緩緩自山上走來,每踏一步,腳底都會蕩起血色漣漪,氣息極為駭人。
“七峰潛龍榜第二十二,周泰河!”
“他可是七峰赫赫有名的妖孽,第一個守山人就這么猛嗎?”
“有好戲看了!”
山腳下的人群激動起來。
“教習,這個周泰河看起來好像很強,蕭哥扛得住嗎?”錢萬代有些擔憂。
“不知?!睆埬觑L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