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熠,便一直立在床邊,一動沒動,任由錦寧發(fā)泄著心中的驚惶。
蕭熠感覺到懷中姑娘對自己的依賴,心情沉重又復(fù)雜。
他終究是,將手放在了錦寧的肩頭,輕輕環(huán)住了那姑娘纖細的脊背。
良久。
錦寧止住哭聲。
她悶聲說了一句:“陛下,讓您見笑了……”
說著話,錦寧便想拉開和蕭熠之間的距離。
蕭熠的手,扣在錦寧的肩頭,沒有松手的意思。
良久。
錦寧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慌亂和無措:“陛……陛下……”
蕭熠微微斂眉,定定地看了錦寧一眼,只覺得這姑娘此時的樣子,可笑又可憐的。
他終究是松了手。
“躺下,好好休息?!笔掛诓蝗莘终f地命令著。
錦寧抿了抿唇,躺了下來。
只見蕭熠忽然彎腰,手從錦寧的身上越過……這樣的姿勢,讓錦寧覺得十分局促,心頭也有些緊張。
帝王并沒有逾越的意思,只是伸手拿了錦被,接著親自將那錦被,蓋在了錦寧的身上。
“好姑娘,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歇歇。”蕭熠將被子整理好,順便又將錦寧露在外面的手,塞入錦被之中。
直到蕭熠離開,錦寧還覺得,整個人仿若在云霧之中。
龍床寬大,上面還帶著屬于帝王的氣息,讓錦寧莫名的決定安心。
至少,此時此刻。
她不用擔心,徐皇后會派人來暗殺她。
如今冷靜下來,錦寧自然知道,今日事情是起端在誰!
這還真是,一石二鳥的毒計。
徐皇后怕是根本就不是病了,所謂的稱病修養(yǎng),不過是想在這件事上隱身,將全部責任,推給代掌后宮的賢妃。
除卻錦寧,誰又能想到。
徐皇后披著賢后的皮,明面上對錦寧百般疼愛,暗中卻用這種惡毒的手段,要她的命?
……
錦寧到底是受了涼,此時難得舒緩下來,沒多大一會兒,便真的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熠在茶室之中靜坐良久。
知道福安端著藥,從外面進來。
“陛下,藥熬好了。”福安沒有直接送藥過去,而是捧著那藥,看向了面色沉靜的帝王。
蕭熠起身的同時,玄色的龍袍,自然垂落。
他走到福安的跟前,伸出手來:“給孤吧?!?
福安小心翼翼地,捧著那藥過去:“陛下,李院使說了,務(wù)必讓……”
福安有些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屋子里面的是裴大姑娘,可李院使的原話,是務(wù)必讓娘娘將藥喝了。
“知道了,退下吧?!笔掛诘愿?。
福安往后退下的時候。
蕭熠又道:“再送一些蜜餞過來?!?
這般年紀的姑娘,總歸是怕苦的。
錦寧正睡著,便聽到有人在自己,輕緩地喚了一聲:“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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