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在今夜里,他親眼看到了那種圣潔的光明。
那是光明圣宗的傳承。
他的師妹吳姑織死了,但只要賀蘭黑云能夠活下來,光明圣宗的傳承就還在,光明圣宗就還在這人世間。
賀蘭黑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但在她開口之前,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出聲的是賀拔岳。
賀拔岳看著魔宗,淡淡的笑了笑,道:“她們走不了?!?
魔宗看著他,道:“為什么走不了?”
賀拔岳道:“因為即便她們走了,我也依舊可以感知到她們的氣息,她們逃不過我的感知?!?
“所以才是那個真正的操控棋局的掌局者?”魔宗說道。
賀拔岳并沒有否認,他只是看著魔宗,認真道:“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們會這么快碰面,看來并沒有殺阿柴諄,而是利用他讓我誤以為去往了黨項?!?
“很可惜,并沒有和預(yù)想的一樣,我先和那些南朝的修行者大戰(zhàn)一場。”魔宗淡淡的說道。
賀拔岳搖了搖頭,道:“想的也不對,其實從一開始,我讓阿
柴諄劫走白月露,便從未想過要用她逼林意等人和戰(zhàn)上一場,因為如果那樣撥動棋局,便太過生硬。而且我其實不會容許死在別人的手里?!?
魔宗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
自他像捕獵的獵手一般獵殺這些幽帝后人開始,他便已經(jīng)是天下公認的最強大修行者,任何人在面對他時,都會很自然的感受來自于他的莫名威壓,而此時,他從海外回來,這些人也應(yīng)該知道他得了九幽冥王劍,但賀拔岳面對他,卻似乎并沒有多少壓力,而且他反而有種奇異的直覺。
他直覺這人身上,有種令他都感到危險的氣息。
“到現(xiàn)在還沒有明白?”
他不再和賀拔岳說話,而是看著沈念,有些鄙夷的說道。
沈念不明白。
他時刻緊繃著身體準備出手,他根本不明白魔宗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他是設(shè)計這棋局的人,以為能例外?”
魔宗知道這人是真的無可救藥,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意味,“在看來,我對而十分危險,但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他比我更危險?!?
賀拔岳笑了起來,他看著魔宗,說道:“沒有人會信任,因為是魔宗,所以說的根本就是廢話?!?
魔宗的確也不喜歡廢話。
他的眉梢微微抬起。
他的眉毛很直,就像是劍鋒一般。
隨著他的眉梢抬起,他身后的黑夜里就像是出現(xiàn)了一柄無比鋒利的劍,一道劍意很直接的朝著沈念和賀拔岳斬了過去。
沈念感到一座山砸了下來。
這道劍意就像是一座山,但劍鋒卻似乎比任何劍鋒都要薄,都要無孔不入。
他身體里的每一絲血肉都戰(zhàn)栗起來,他體內(nèi)的真元瘋狂的往外涌去,狂風和云氣從四面八方抽引過來,在他的身前擰結(jié)在一起,就像是無數(shù)鎖鏈朝著這道劍縛去。
空氣里突然出現(xiàn)了冰晶。
并非是元氣凝結(jié)類似于冰晶的產(chǎn)物,而是真正的冰晶。
空氣里的水汽直接被驟然爆發(fā)的寒意凝成了顆顆冰晶,這些冰晶在元氣的擠壓里,發(fā)出刺耳的爆響。
從四面八方抽引過來的元氣也似乎被凍結(jié)了。
它們原本在沈念的牽引下,似乎是最為柔韌之物,然而此時卻似乎變得很硬,很脆。
喀嚓一聲。
只是一聲脆響,所有捆縛這道劍意的元氣鎖鏈被輕易的斬斷。
沈念一聲駭然的怪叫。
在力量真正沖撞的剎那,他的胸口就已經(jīng)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足踢了一腳,他的整個身體里也咚的一聲悶響,接著往后方倒飛出去。
在此之前,他對敵起來已經(jīng)很有信心,而且是越來越有信心。
然而真正面對魔宗,面對已經(jīng)比之前更加強大的魔宗,他的信心被魔宗這一劍就斬為烏有。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用盡全力,甚至是全力防御,竟然連魔宗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劍都根本接不住。
“不是他的對手,把真元給我?!?
也就在此時,他聽到賀拔岳平靜的聲音在耳廓之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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