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云珊點了點頭。
宇文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所以你就在附近,但韋睿和魔宗交手時,你卻并沒有想要出手?”
“因為我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的存在,既然我這樣的修為改變不了什么,那對于我而,最適合我的,便是追查出更多的線索,獲得更有價值的軍情?!蹦咴粕赫f道。
“所以之后你甚至一直追蹤到了北魏,然后在魔宗擺脫我的控制之后,你一直追蹤到了這里?!庇钗墨C已經(jīng)覺得倪云珊不凡,但此時,他更加有些對倪云珊刮目相看。
倪云珊點了點頭,“跟著你比跟著魔宗有價值,魔宗始終在那里,他不算有什么秘密。”
“你暗中跟了我這么久,我竟然是直到你來到這個小鎮(zhèn)之后,才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你的存在?!庇钗墨C苦笑起來,“這真的是很難想象的事情,因為你不僅瞞過了我的感知,甚至瞞過了魔宗的感知?!?
“在這方面,我一直都做得很好,整個南朝邊軍都沒有什么人比我做得更好?!蹦咴粕嚎戳怂谎郏届o的說道,她的語氣里沒有多少驕傲的成分,因為對于她而,這就是事實。
“我們宇文家在隱匿真元氣息和將自己從天地元氣的波動之中剔除出去便有很獨特的法門,所以很多年來,只要我們宇文家不想出世,便真的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甚至即便是和一些強大的修行者為伍,我們也可以很好的隱匿真正的真元修為?!?
宇文獵沉默了片刻,看著倪云珊認真的說道:“所以我真的太自負了,我一直以為,我們宇文家的人只要甘心好好的在人世間躲藏起來,便不可能有人能夠?qū)⑽覀冋页鰜?。但沒想到,我的行蹤竟然早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倪云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她和宇文獵自然不是朋友,按理而,被這樣修為遠勝于她的敵人發(fā)現(xiàn),那情況極為不妙的便應該是她,然而此時,偏偏是這宇文獵給她窮途末路的感覺。
“難道你感覺到魔宗要來了?”她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會是魔宗。”
宇文獵搖了搖頭,“當然我應該是魔宗最想找出來的人,但他之前找了不少人出來,卻并沒有找到我。所以我們宇文家的藏氣手段對他應該也很有用處?!?
“前事不能決定后事,但我看你很肯定,所以除了這種基于你們宇文家法門的推斷之外,你肯定還感覺到了別的什么?!蹦咴粕嚎粗f道。
“你說的的確不錯?!?
宇文獵有些感慨,“昨夜我感知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機,似乎有一縷外來的力量就像是無處不在的月光一樣落在我的身上,但卻喚起了我真元的一絲異動,這種感覺太過細微,甚至若是在以前,我可能根本不會去在意,最多便是覺得自己的修行過程中,真元的一絲不經(jīng)意的波動而已。但十余日之前,我便已經(jīng)感應到這樣的一絲同樣的氣息波動,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些時日我才分外小心的搜尋周圍的所有可疑跡象,甚至可以的放出一些元氣去探知,這才恰好發(fā)覺你的存在。昨夜再出現(xiàn)那絲異樣的氣機時,有所準備的我便進行了自己的感知和體悟,我確定是有人用某種手段探知我的存在,我確定那人的真元里存在著和我類似的本源,只是我宇文家都沒有這樣的手段,沈家的那個小孩子也不會有這樣的手段?!?
,確定這人的真元里存在著和我類似的本源,只是我宇文家并沒有這樣的手段,沈家的小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手段?!?
倪云珊追蹤宇文獵已經(jīng)很久,所以她對沈念并無所知,聽著這些話語,她便很自然的問道:“沈家的小孩子是什么意思?”
“沈念,沈約的兒子,之前一直在海外修行,你們所謂的幽帝后人之中的絕大部分人在修行時,體內(nèi)的一部分真元很自然的就會被他汲取。但宇文家和賀氏不在此列?!?
宇文獵看著倪云珊,突然嚴肅起來,聲音微寒道:“我可能被人利用了,或者說,我們都可能被人利用了。”
倪云珊也肅冷的看著他,“在我們看來,你們本來就是掌控棋局者,我不懂你這些話的意思?!?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宇文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最可怕的事,我們在按照自己的布局做事情,但其實有人已經(jīng)將我們和整個布局都算計了進去,原來我們最多就算是個螳螂?!?
“我跑不了,但你可以?!?
在倪云珊再次開口說話之前,他已經(jīng)很快速的接著說道:“那人應該不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你馬上去土地廟,土地公的肚子里有我要交給你的東西,你現(xiàn)在的很多疑問,應該都能得到解答。你必須趕緊走,因為在我看來,這個人或許在某些地方或許比魔宗都要可怕?!?
倪云珊根本就沒有任何廢話。
她轉(zhuǎn)身就走。
她當然不會相信人之將死其也善這樣的道理,但至少宇文獵可以輕易的殺死她,而且至于到底是否有什么陰謀,她也不會純粹由這樣的對話判斷,既然這人說給她留有至關重要的東西,那她可以見了那些東西之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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