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一朵邪惡而美麗的花朵,而且十分危險。
“她是我的。”
她看著吳姑織,對著身旁那名年輕貴公子說道。
“你隨意,我不會和你爭?!蹦贻p貴公子拍了拍手中的紙扇,聳了聳肩說道。
他這副樣子在此時這樣的戰(zhàn)場上,尤其是那如同冥君一般的老人和北魏皇帝的戰(zhàn)斗畫面的映襯下,顯得惺惺作態(tài),令人作嘔。
只是他越是令人作嘔,那些看著他和這名美麗女子的所有北魏軍士和將領(lǐng),心中的不祥預(yù)感便越來越濃烈,很多人甚至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此時金光雖然在那無數(shù)黑色飛蛾的撲擊下不滅,雖然絕大多數(shù)修行者都根本無法感知此時他和那名老人誰占了上風(fēng),但可以確定的是,北魏皇帝即便是應(yīng)付這名老人都十分吃力,他和這名老人的戰(zhàn)斗,似乎還要持續(xù)下去。
然而這名美麗女子和這名一舉一動都讓人覺得惺惺作態(tài)的年輕貴公子,卻和這名老人一樣危險,他們似乎是同一品階的修行者。
尤其當(dāng)這名美麗女子輕易的瓦解了那道飛劍的刺殺,當(dāng)她的聲音被人聽見之后。
她似乎對吳姑織都很有把握。
而對于北魏的修行者而,這名南天院的女教習(xí),光明圣宗的復(fù)仇者,此時也是南朝修行者世界的巨頭之一。
她和北魏皇帝一樣,也是這場戰(zhàn)爭之中,北魏一方的最頂尖力量。
若是她被這名美麗女子擊敗,或者說她和美麗女子勢均力敵,那接下來誰來應(yīng)付這名令人作嘔的年輕貴公子?
有些北魏的高階將領(lǐng)甚至在此時感到有些絕望。
這是人世間對這些修行者的戰(zhàn)爭,但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哪怕中山王元英,哪怕三大名將之中的奚康生和中山王元英聯(lián)手,他們的修為,也不足以和這樣等階的修行者抗衡。
……
他們很絕望,美麗女子臉上的笑容在綻放,但吳姑織的面色卻始終很平靜,她就像是在南天院的時候一樣,臉上的表情似乎永遠(yuǎn)如一池靜水,沒有多少波動。
她看著這名美麗而危險的女子,異常簡單的說道:“再見?!?
她聲音響起的剎那,她整個人就往后退去,身前出現(xiàn)道道殘影。
“這……”
這名美麗女子頓時覺得有些荒謬,雖然在她的潛意識里,無論如何無法匹敵,那選擇馬上逃遁也是極為正確的事情,但作為一名復(fù)仇者,在這種無數(shù)人赴死的壯烈場合,就這樣直接掉頭就跑,似乎也有些太說不過去。
她覺得荒謬好笑,但不想留下后患,尤其是在北魏皇帝顯現(xiàn)出人世間的修行者也能夠和他們抗衡之后,她便不想給這名光明圣宗的女子再有和魔宗一樣變得更強大的可能。
所以有琵琶聲響起。
她的手指在琵琶上彈動。
她的衣著和妝容都和普通的歌姬沒有什么差別,所以在沒有讓人覺得強大之前,她便顯得有些俗氣和風(fēng)塵味。
她手里始終提著的這件琵琶原本看上去也和普通樂女用的琵琶沒有差別,看上去是用某種普通的紅檀木制成,而且涂了俗氣的油漆。
但隨著她手指的波動,這件琵琶上的油漆片片剝落。
剝落的油漆背后露出華麗的光華。
就連琴弦都散發(fā)出了玉石的光澤。
顯露在所有人面前的這件琵琶是青色的玉石琵琶,天然帶有云霧般的花紋,淡淡的白色云霧紋理,又透出緋紅的色澤,就像是云霧里隱藏著很多桃花。
尋常人彈的琵琶聲音只聽得見,但她彈的琵琶,聲音聽不見,卻看得見。
晶瑩的波紋在空氣里急速的蔓延開來,就像無數(shù)透明的絲線追向吳姑織的身影。
吳姑織突然停了下來。
這名美麗女子微怔。
她身邊不遠(yuǎn)處的那名年輕貴公子也很意外。
明明是要逃,但此時吳姑織給她和這名年輕貴公子的感覺,卻似乎根本不是要逃。
天空在此時突然明亮了起來。
明明天空里無數(shù)黑色的飛蛾在飛行,明明劇烈卷吸的元氣形成了黑色的旋云,遮掩了天空的陽光。
然而這片天空卻好像和陽光無關(guān)一般,陡然變得明亮起來。
光明來臨,卻不刺目。
這名美麗的女子驟然感覺有些不對,她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琵琶上散發(fā)出的那些透明的絲線里,也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這種感覺,就像是透明的水晶之中,又鑲嵌了無數(shù)細(xì)小的寶石。
在下一剎那,她身周方圓數(shù)丈的泥土里,也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細(xì)小但璀璨的光亮。
這種光亮不斷往上升騰而起,就像是很多細(xì)小的螢火蟲在往上飛騰。
只是在她的感知里,所有這些光亮,都是一道道符。
她的眉頭才剛剛皺起,臉色就又變得陰沉而有些難看起來。
她的手指在琵琶上用力拂過,轟的一聲。
整個戰(zhàn)場都似乎晃動了一下。
她的身體周圍,瞬間爆發(fā)出無數(shù)道實質(zhì)般的氣流,每一道氣流凝聚得就像是巨大的長刀。
然而星星點點的光亮沒有消失。
“無恥?!?
她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看著已經(jīng)徹底停了下來的吳姑織罵道。
有鼓掌聲響起來。
鼓掌的是那名年輕貴公子。
他拿著紙扇鼓掌的樣子,依舊顯得太過做作。
但他身上的氣勢和力量感,卻在恐怖級數(shù)的膨脹。
他看著吳姑織贊嘆道:“確實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深諳法陣之道,原來除了當(dāng)年的何修行,除了韋睿,你也是這樣的陣法大家,當(dāng)然,更想不到你一開始就在這里布了個法陣,而且這個法陣竟然還能針對她出手的氣機,將她反而困在你的法陣力量之中。厲害,實在是厲害?!?
吳姑織看著他,依舊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北魏軍士和將領(lǐng)到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要逃,只是要引誘這名美麗而危險的女子徹底綻放自己的氣機,然后利用法陣先將她困住。
“只是原本你只要先和她一戰(zhàn),只是一對一?!?
年輕貴公子拍著紙扇,聲音繼續(xù)響起,“但現(xiàn)在你是以一敵二…不過看來按你的所想,你原本就是能對付幾個人,便盡可能的多對付幾個人,真的好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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