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白蠱宗的蠱術并非人人都能修習,唯有在幼時通過巫蠱認主的幼兒才有資格修行,所以我們白蠱宗雖然有數(shù)千人口,但其中像我這樣的修行者,也不過十余人,除了我之外,還有四人在臨川王的軍營之外,而其余那些都已經(jīng)年邁?!?
木恩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他抬起頭來看著林意,緩緩的說道:“天母蠟的人比我們要少很多,天母蠟最初是生活在哀勞深處的百蛇山里面,而且最早他們一族是和哀勞山里最強大的一支部落為敵,才被趕到了百蛇山的深處,所以他們世代生活的環(huán)境本身就是所有這些部族之中最惡劣的。所以他們的每個男子和每個女子都是天生的戰(zhàn)士,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有個比較殘酷的傳統(tǒng),每個孩童在七歲時就要被送入百蛇山深處獨處半個月,依靠自己生存。其實能挨過去的也只有三分之二,所以他們即便在百年前其實就已經(jīng)出了百蛇山,但因為他們還維持著這種傳統(tǒng),所以他們現(xiàn)在的人口也只有七八百人,其中最驍勇善戰(zhàn),正值巔峰的男女加起來應該也有兩百名左右。天母蠟的這些戰(zhàn)士,現(xiàn)在幾乎都在哀勞山里。當年哀勞十二部族之亂之后,那幾個發(fā)現(xiàn)的銀礦便由我們白蠱宗和他們天母蠟共同鎮(zhèn)守,現(xiàn)在我們白蠱宗只是數(shù)名蠱師輪流在那些銀礦,我們白蠱宗的村寨依舊在原來的百線泉一帶,但天母蠟的村寨已經(jīng)徹底搬遷到那幾個銀礦周圍,只是他們村寨之中最年輕的那些戰(zhàn)士經(jīng)常要去百蛇山試煉?!?
木恩說到此處,他看了一眼周圍這些鐵策軍軍士,他下意識的就想說,要是真率這支軍隊進入哀勞山,哪怕現(xiàn)在天母蠟所在的那些銀礦已經(jīng)不如當年的百蛇山寨險要,但恐怕這支鐵策軍也會死傷慘重。
但這句話到了口邊,他卻是又霍然醒覺,這支鐵策軍便不是他所能想象的那種軍隊,更何況軍隊的死傷,
這似乎不是他所需要考慮和權衡的問題,而在于林意的選擇。
于是他又沉吟了片刻,道:“現(xiàn)在每隔數(shù)日,都有隸屬于蕭家工坊的車隊進出,若是偽裝成蕭家工坊的車隊,進去突然發(fā)難,或許能一擊奏效?!?
他不是將領,即便站在鐵策軍的立場上思索問題,思索的方面卻未必是將領最需要知道的方面。
“那些銀礦,現(xiàn)在是屬于蕭家私有,還是一應出產(chǎn)都歸入這寧州一帶的州郡收入之中?”林意原先想的簡單,現(xiàn)在聽說這天母蠟在鎮(zhèn)守銀礦,他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起來。
蕭家不就是相當于建康皇宮,若是這些銀礦相當于皇帝私產(chǎn),那去打劫蕭家車隊,或者偽裝蕭家的車隊進去,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哪怕皇帝真需要依靠他打黨項,也絕對不可能容忍。
“這些銀礦并未歸入州郡的收入,按我所知,都是歸入了雍州蕭家的私庫。”木恩還未想到此點,他實話實說道。
“那去攻打銀礦,我們雖然要的不是銀礦,豈不是和搶劫皇宮內庫毫無差別?!饼R珠璣卻當然想得明白,他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林意沉吟片刻,道:“那這些銀礦是別有駐軍,還是只靠你們和天母蠟鎮(zhèn)守?”
“各自一半,有一半是蕭家自己的私軍,歸蕭錦所管,有一半便是天母蠟的人。”木恩聽著齊珠璣的話,這才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兩者混雜一處嗎?”林意道:“還是說天母蠟的村寨距離這些銀礦有些距離?”
“天母蠟的主要村寨就在一處銀礦上,那處銀礦叫做紅銀河口礦。還有兩處礦在紅銀河的下游,相距也不過一兩里路,天母蠟有數(shù)個營地,就和蕭家的那些私軍混雜其中?!?
木恩現(xiàn)在已徹底明白林意問這些問題的意思,他苦笑起來,“蕭家的這些私軍戰(zhàn)力不強,除了有一些負責采礦和粗冶的匠師之外,其余那些軍士也只是維持這些礦上的秩序,防止山賊和哀勞山中其余一些部落來作亂,便是只靠天母蠟的戰(zhàn)力,所以天母蠟絕對是這些銀礦的真正駐軍?!?
“那便是白想了?!饼R珠璣忍不住有些喪氣的搖了搖頭。
“你先前說天母蠟最年輕的那些都會在百蛇山試煉,若是能夠擒住那些人,有無可能以此為要挾,要天母蠟的那些人離開銀礦,為我效力?”林意卻是目光閃動了一下,又問道。
木恩愣了愣,“可能當然有可能,只是百蛇山太過兇險,不只是地勢,毒蟲更是遍地。”
“不是大軍壓境,我們只去少數(shù)人,或許可以一試?!绷忠恻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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