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說話的是一名身穿月白長衫,文士打扮的年輕男子。
他很英俊,雖在長途跋涉行軍之中,頭上的發(fā)絲也是絲毫不亂,連雙手的指甲都修剪得十分整齊。
他深皺著眉頭看著站在浮橋上的林意,“哪怕是從感知的快慢上來決也是不可能,從此人先前手握飛劍的判斷和反應(yīng)來看,他的感知不會在我們之下。”
“要想兩敗俱傷也很難?!?
一名身穿深紅色袍子,禮官模樣的中年北魏修行者寒聲道:“他身穿天辟寶衣,先前連修行者的箭矢他都輕易的承受,他的雙足、雙手都有護具,唯一的弱點只在他的頭顱,只是既然他感知甚至有可能超出我等,要想襲中他頭顱便幾乎不可能。嚴格而,他如此防護,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這不公平便提都不能提?!?
身穿月白色長衫的英俊男子感慨的苦笑起來,“按照軍情,他從道人城長途跋涉而至,又戰(zhàn)斗了一夜,現(xiàn)在更是連續(xù)不斷而戰(zhàn),要說不公平,他更有資格說不公平。”
“難道只有神念境的修行者才能對付得了他?若是神念境的修行者出手對付他這樣的小輩,和我們用大軍碾過去把他碾碎又有什么區(qū)別?!?
一名身穿青銅色重鎧的將領(lǐng)焦躁起來,憤怒的出聲。
“這人絕非合乎道理的修行者,而我們都是在這天地靈氣的法則下修行的正常修行者?!鄙泶┰掳咨L衫的英俊男子的面容變得異常凝重和肅殺起來,“我們這種正常的修行者不可能對付得了他這種不正常的修行者,除非是魔宗大人的部下?!?
“魔宗大人的部下不會受我們調(diào)遣,而且何時出手我們更不可能知道?!蹦敲兊媒乖瓴豢暗膶㈩I(lǐng)聽到魔宗大人四字,也迅速冷靜下來,寒聲說道。
“最為關(guān)鍵的在于,我們都是正常的修行者,但現(xiàn)在的天地靈氣都不正常?!币粋€異常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也想讓你們追尋榮耀,不留遺憾,甚至在很多年之后回想此時,都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心中不會留下陰影,然而若是這名年輕的南朝修行者能夠活下去,在這靈荒之中,他真的會成為一個怪物。所以你們心中若是有什么難以克服的心結(jié),便可將罪過歸結(jié)在我的頭上,這是我的命令?!?
這些修行者霍然回首,看到說話的便是那名此時統(tǒng)領(lǐng)著這支大軍的軍師。
“拓跋赤,你去。”
這名軍師平靜的目光落在了這些人里面的兩名神念境修行者身上,他最終選定了其中一人,道:“你不出名,而且你的功法善于隱匿真正的力量,你去殺了他,也未必有人能夠覺得你一定是神念境修行者?!?
“若是心中不舒服,便想著這是我的命令?!?
這名軍師緩緩的說道:“若是覺得卑鄙,也不是你們卑鄙,而是我卑鄙?!?
所有這些人都有些不舒服。
然而沒有人能夠違抗這名軍師的命令,就算是此刻在場的這兩名神念境修行者也不能。
被他點名的神念境修行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舉步走去。
這是一名身穿墨綠色軟甲的修行者,看上去也不過三十余歲的年紀。
他來自北魏梁州,在此之前,他從未跟隨軍隊戰(zhàn)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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