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拳對拳,他被對方一拳震飛了出去,他的整條手臂同樣劇痛無比,然而他的手骨沒有斷。
和他的肉身相比,失去真元保護的對方的肉身,脆弱的像根脆竹。
那種失去的信心,此時又回歸到了他的體內(nèi)。
對方這種戰(zhàn)法,對此時的他而是行不通的。
除非對方用兵刃。
然而這名皇宮供奉,似乎隨身都沒有帶刀劍,似乎原本都不擅長用普通兵刃的手段,而且,對方似乎也并沒有意識到這點。
他很清楚此時自己應(yīng)該擺出什么樣的姿態(tài)。
“你真的不放棄?”
他強橫的抬起頭來,緩緩的擦拭著嘴角上的血污和沾染的泥土,然后看向柴油鹽,用一種很寒冷卻很堅定的語氣認(rèn)真的說道:“如果你再不改變主意,你會死在這里?!?
柴油鹽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身體不再動搖,心中卻比方才更為動搖,然而他卻不甘心就此放棄,所以他看著林意,道:“我不管你是誰,但你既然是南朝的修行者,你真的想違抗皇命?”
“皇命讓你來殺人,沒有讓你來送死,你已經(jīng)盡了力,若是圣上和你所說的一樣圣明和仁厚,自然不會怪罪你,你又在糾結(jié)什么?”
林意深吸了一口氣,他身體里痛苦的感覺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充盈的力量,他的目光便很自然的更加堅定和有信心,“和結(jié)果相比,過程并不重要,你離開,我們到鐘離城,這也會是圣上最喜歡看到的結(jié)果?!?
“做人要懂得變通,如果你不放心,最好的方法,便是跟著我們,看著我們?nèi)ョ婋x城。”林意頓了頓,微諷的看著柴油鹽,“難道你覺得,對于圣上來說,殺死一個人比贏得這場戰(zhàn)爭更為重要?”
“有一名魔宗的部眾應(yīng)該比你更想殺死我們,若是你肯換一換想法,你或許應(yīng)該和我們一起,試著殺死那名隨時有可能到來的魔宗部眾?!?
林意看著這名沉默不語的皇宮供奉,緩緩走上前來,走到容意所在的這輛馬車之前。
他此時并不擔(dān)心柴油鹽突然動手,所以腳步便顯得分外有力。
“如果能夠殺死一名魔宗的部眾,圣上應(yīng)該會更加開心,而且你應(yīng)該明白,會對這場大戰(zhàn)更加有利?!?
聽著林意的這些話,不只是白月露,就連沉靜下來的陳盡如的眼睛里都有些感慨。
就連陳盡如都覺得,若是換了自己,應(yīng)該也很容易被林意這番話說服。
就在這時,林意看著柴油鹽,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認(rèn)真道:“難道您覺得,以您的修為和力量,加上我們,不足以對付一名魔宗的部眾?”
“任何有信譽的人,在生死面前便不足以完全信任?!?
柴油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了頭來,他看著林意和陳盡如,“我可以接受你們的提議,但是作為交換,我要進這輛馬車?!?
“如果你們并不像你們所說的一樣做,我便先殺了他?!?
他點了點容意所在的馬車,說道。
“我同意?!?
容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車廂里的容意忍住咳血,毫不猶豫的發(fā)出了聲音。
聽著和林意同樣年輕的聲音,柴油鹽怔了怔,他的呼吸微頓,眼中再次出現(xiàn)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他有些不敢相信,內(nèi)里的這名陣師,竟然也如此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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