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所想是錯的,因?yàn)榛遗坌扌姓卟⒎撬胂蟮囊馑?。這名灰袍修行者已經(jīng)接著說了下去,“你只需要知道鐵焰軍三字就明白了?!?
“雖然和鐵策軍只差了一個字?!被遗坌扌姓呖粗忠?,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道:“但是有很大差別?!?
聽到這句話,營門前的璞明眼中露出些震驚的神色,林意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我對鐵焰軍了解不多,只知已經(jīng)全軍覆滅?!?
“鐵焰軍當(dāng)年在東陽郡阻止一批修行者往建康而行,幾乎全部戰(zhàn)死,但并未死絕。”灰袍修行者死死的盯著林意,寒聲道:“當(dāng)年那些修行者大多出自劍閣,他們?nèi)ネ当闶且浜夏趁フ咦柚沽褐蒈娙氤牵F焰軍付出了那樣的代價阻止了這些劍閣的修行者,現(xiàn)在你要讓劍閣的那些人出來,鐵焰軍未死的人,來找你尋仇挑戰(zhàn),有沒有道理?”
璞明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他身旁那名年輕修行者也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在此之前,兩人對這名修行者的來歷都有猜測,然而卻誰都沒有猜中這人的真正來歷。
之前璞明身邊的這名年輕修行者甚至動念想要攔住這名灰袍修行者,以免多生枝節(jié),然而此時聽到對方這樣的身份,他卻是覺得自己的確沒有資格去阻攔這名灰袍修行者。
“當(dāng)年的鐵焰軍是我南朝最強(qiáng)的重騎軍,但你現(xiàn)在才多少年紀(jì),你當(dāng)年多大,能是重騎軍?”林意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我父母皆是鐵焰軍修行者,都在那一戰(zhàn)中戰(zhàn)死,我家是世兵,我自然也是鐵焰軍?!被遗坌扌姓卟[起眼睛,冷笑說道。
“那可不一定?!?
林意認(rèn)真的搖了搖頭,“你是世兵,可曾登入兵部征兵名冊?進(jìn)了兵部征兵名冊,進(jìn)入哪軍也是按兵部分配,現(xiàn)在鐵焰軍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你自然不可能分配到鐵焰軍,說不定得罪了些人,便反而湊巧分配至我鐵策軍?!?
“......”
林意這些話一出口,軍營內(nèi)外所有人都是愣住。
就連鐵策軍軍營里那些普通的軍士都是面面相覷,覺得林意這些話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到荒謬的地步。
這人是當(dāng)年劍閣大敵之后,身負(fù)血海深仇,而且父母當(dāng)年必定是鐵焰軍重要人物,這次不顧皇命悍不畏死的前來尋仇,林意居然一本正經(jīng)的和他探討起這樣的問題?
灰袍修行者愕然,面色憋得血紅,誰都覺得荒謬,但是又不能說林意的話沒有道理。
“這林狐貍斗嘴,真是天下無敵。”剛剛下了馬車的齊珠璣看著這灰袍修行者憤懣至極卻一時說不出話的樣子,頓時忍不住搖了搖頭,對著身側(cè)的蕭素心輕聲說道,“避重就輕,別人有理他便不回,只按自己的理說,這就是他的斗嘴致勝之法。若這人落入他的圈套,被迫順著他的話拋開鐵焰軍之事,接下來恐怕就是被牽著鼻子走?!?
他的話音還未落,那名灰袍修行者已然出聲,道:“那便按你所說,我即便不算鐵焰軍,那父母大仇,要不要找這劍閣算?”
“那便更是你的不對了?!绷忠庹嬲\道:“父母之仇雖然大,但是私仇,能大得過國事?我父母之前身份你應(yīng)該也知曉,現(xiàn)在他們流放在邊境,你看我能對我朝不滿?現(xiàn)在北魏和我朝交戰(zhàn)正酣,私仇難道不需以國事為重?先前劍閣和鐵焰軍各為其主,現(xiàn)在即便鐵焰軍還在,自然也是要和劍閣一起抗擊北魏,難道還能再互相殺伐?”
“你!”
灰袍修行者憤怒的厲喝一聲,袖中小劍差點(diǎn)飛出,但一時之間,他腦??瞻?,卻是不知用什么話來反駁。
“還有,我接受劍閣入鐵策軍,是要讓他們?yōu)槲页Я?,是受皇命,你尋仇找我挑?zhàn)作甚?你為私仇不顧皇命,便是不忠,而你口口聲聲和劍閣有大仇,這些年你不去找劍閣中人報仇,到這時才來找我,這是什么道理,父母大仇不去報,便是不孝?!绷忠庖魂嚀u頭,“所以你現(xiàn)在來尋仇,簡直是不忠不孝不義,一無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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