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室內(nèi),空氣凝滯。
李辰安的手指,從那血紅色的叉上緩緩抬起。
他轉(zhuǎn)過身,迎上鐵長老驚疑不定的目光,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
“何沖識海中的禁制,連接著一個金丹后期的修士?!?
“青云宗內(nèi)門執(zhí)法長老,影長老?!?
鐵長老的瞳孔猛地收縮,倒吸一口涼氣。
金丹后期!
那是在整個云梯城都足以橫著走的存在,比他這個元嬰初期的閣樓長老,在宗門內(nèi)的地位只高不低!
“他要來云梯城?”鐵長老的聲音變得無比凝重。
李辰安點(diǎn)頭,吐出了更驚人的情報(bào):“三日后抵達(dá)。主持一項(xiàng)名為‘血飼’的計(jì)劃,地點(diǎn),就在這片荒山礦洞?!?
“何沖的任務(wù),是在他抵達(dá)前,備齊一萬份‘死晶’?!?
一萬份!
鐵長老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在地下密室見過那東西,每一塊都蘊(yùn)含著令人心悸的死氣。一份死晶,就需要榨干一個活人。一萬份,就是一萬條人命!
青云宗,他們想把整個云梯城當(dāng)成祭品!
“畜生!一群徹頭徹尾的畜生!”鐵長老雙拳攥得咯咯作響,元嬰修士的怒火讓整個刑訊室的空氣都開始扭曲,“老子現(xiàn)在就帶人,平了那狗屁礦洞!”
他猛地轉(zhuǎn)身,拿出一枚赤金色的傳訊玉符,靈力就要灌入其中。
“來不及了?!崩畛桨驳穆曇衾滟绫?,澆滅了他的怒火。
鐵長老動作一滯,回頭看他。
“青云藥鋪被端,何沖失蹤,青云宗現(xiàn)在必然已經(jīng)全城戒嚴(yán)?!崩畛桨沧叩剿媲?,眼神冷冽,“我們的人手只要大規(guī)模調(diào)動,離開云梯城,立刻就會被發(fā)現(xiàn)?!?
“一個金丹后期修士的神識,足以覆蓋方圓百里。我們前腳剛出城,他后腳就能收到消息?!?
鐵長老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
“一旦打草驚蛇,那個影長老會毫不猶豫地毀掉礦洞里的一切證據(jù),甚至……提前引爆他們的布置?!辫F長老咬著牙,一拳砸在旁邊的墻壁上,“到時候,我們什么都查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脫身!”
整個神兵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打,會暴露,讓對方毀掉證據(jù)。
不打,三天后,那個影長老一到,血飼計(jì)劃開啟,后果不堪設(shè)想。
刑訊室再次陷入沉默。
鐵長老焦躁地來回踱步,身上的氣息狂暴而不穩(wěn)。
“我一個人去?!?
突然,李辰安平靜地開口。
鐵長老猛地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那可是金丹后期!你一個筑基……”
“只有我能進(jìn)去。”李辰安打斷了他,“我的斂息法門,可以避開他的神識探查。那座礦洞的入口有陣法封鎖,我也能無聲無息地潛入。”
他的自信,來源于歸墟之力。
那是超越這個世界所有能量體系的存在,只要他想,他就能化作真正的虛無,不被任何陣法和神識察覺。
“你進(jìn)去了又能做什么?”鐵長老眉頭緊鎖,“你殺不了一個金丹后期,一旦被發(fā)現(xiàn),你連逃出來的機(jī)會都沒有!”
“我不是去殺他?!崩畛桨驳难凵窭餂]有半分狂妄,只有絕對的冷靜,“我的目標(biāo),是毀掉礦洞里的‘血飼’法陣,破壞他們儲存的‘死晶’,讓他們?nèi)蘸蟮挠?jì)劃徹底泡湯?!?
“我只需要制造混亂,為你們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