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復返,飼養(yǎng)員辦公室的電話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飼養(yǎng)員再回來,幾人沖秦宴說麻煩了,開始給六崽打包裝箱。
林夕懵懵的。
秦宴開口道:“我跟動?;卮蜻^申請了,從現(xiàn)在起接手六崽。你有什么想法?”
白雪這個親媽都不要六崽了,奔波到別的動物園估計也是徒勞。
林夕試探著說道:“不然,找個奶媽試試?”
說著試試,可她整個人像是活過來了似的,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悅。
秦宴眉梢輕挑,“行??!那……麻煩林老師,幫安排一下?”
林夕微赧。
可事出緊急,也顧不上了。
狗友群里問一聲。
直播后臺發(fā)個公告。
不多時,手機便叮叮咚咚的熱鬧起來。
正是早起遛狗的時間,狗友們都很熱情。
也不問林夕要做什么,各自積極的報了自家狗的品種、生小狗的日子,以及,奶水的充盈程度。
及至林夕私聊,說要喂的是一只剛出生一天的小虎崽。
眾人:……!??!
金毛媽:夕姐,要不我把我家年糕借給你當兩個月的奶媽?我……我不敢啊!
薩摩耶爸爸:這……這,夕姐,要不,你問問別家?
田園犬哥哥正在輸入中。
拉布拉多姐姐已讀不回。
林夕仰天長嘆。
她能理解。
喂好了,那也算是為動物園、為國家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貢獻。
可要是喂不好,發(fā)生點什么萬一呢?
更甚至,要是沒養(yǎng)活,死了呢?
自家小奶狗死了,傷感兩天,抑或者抱著其他小奶狗吸一吸,也就過去了。
小虎崽死了,那……
頭皮發(fā)麻,林夕終于知道,剛剛秦宴深深看她的那一眼里到底蘊含了多少含義了。
“怎么,怕了?”拎著保溫箱一路朝外,秦宴打趣林夕,“我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祥瑞來了都能摸摸頭的林老師呢?”
祥瑞?
林夕腳步一頓。
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的急促。
再開口,聲音有點干澀,“秦宴……”
秦宴眉眼輕抬。
林夕沉聲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六崽最后還是沒能養(yǎng)活,夭折在動保基地了,你,還有你的同事們,會有什么后果?”
“沒有后果。”秦宴聲音輕松,“優(yōu)勝劣汰是自然規(guī)律。白雪的六胞胎本就超出了常規(guī)狀態(tài),如果不是特效藥,昨晚六崽就已經(jīng)夭折了!”
六崽能活下來,順利長大,有朝一日重新回歸動物園,那最好。
要是不能,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我們?nèi)デ秫Q山吧,給六崽找個奶媽?!绷窒β牭搅俗约航跆摳〉穆曇簟?
林夕以為秦宴會震驚。
會像徐老那樣,駁斥她瞎胡鬧。
可預料中的震驚和質(zhì)疑并未發(fā)生。
秦宴笑,仿佛早就猜到了她會這么說,“好!”
路虎一路疾馳直奔秋鳴山。
一路上,林夕不時回頭,看一眼后座保溫箱里睡得呼哧呼哧的六崽。
再回頭,一張臉時而充滿期待時而忐忑不安,變成了包子。
不確定秋鳴山里有沒有合適的哺乳動物。
也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算不算沖動,將來會不會后悔。
林夕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秦宴開口給她定心,“有最好,沒有就帶回動保基地,我親自負責。放心好了,我給你兜底,行了吧?”
“林夕?”
狀似無意,秦宴開玩笑的問道:“如果你是六崽,長大成為一只威風凜凜的大老虎,被送回到媽媽身邊后,得知自己當初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你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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