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悅很生氣,但是強行控制住脾氣沒有大吵大鬧。
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既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戀人,并不能直接干預黃柏涵的資金流向。
并且一旦發(fā)火,苦心打造的「知心姐姐」人設,還有之前的付出和示好可能都白費了。
但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錢流向其他地方」,許悅也是憋了一股子幽怨。
面色由紅到白,然后由白轉青,最后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不的轉身離開。
「嗯?師姐,許師姐――」
黃柏涵還沒反應過來,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他背后喊了幾聲,結果許悅就好像上了發(fā)條的人偶,繃著腿,挺著腰,只會氣鼓鼓的往前走,對于后面的呼喊置若罔聞。
黃柏涵這才有所醒悟,原來許師姐生氣了。
可是為什么呢?
換成去年最上頭的時候,哪怕是正在拉屎,黃柏涵都要不擦屁股的沖過去,志芯不安的問道:「許師姐,我哪里做錯了嗎?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現在的黃柏涵,雖然也站起了身,但是剛產生追上去的沖動,突然想起每天關門之前,都要和店員們總結下當天的疏漏和問題。
這已經成了例行公事和雷打不動的習慣,仿佛企業(yè)文化一樣刻在每個員工的骨子里。就這么一猶豫,「許悅式發(fā)條人偶」已經越走越遠。
「算了?!?
黃柏涵搖搖頭:「等到總結完以后,我再給許師姐打電話問一問怎么回事吧。」
黃柏涵覺得這是成熟的標志,因為知道敦輕敦重了。
但是在深譜男女關系的許悅看來,這就是「沒那么喜歡」的一種體現。
「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沒有立刻追上來?我明明應該拿捏住他了啊?!?
許悅不免有一點恐慌。
黃柏涵的反應出乎意料,許悅喜歡操縱男生情緒,不喜歡這種超出預期的偶發(fā)事件。
難道是有什么地方,讓黃柏涵厭惡了自己?
不過當下是肯定不能回頭的,有很多異性相處經驗的許悅心知肚明,這看似是一件很平常的小矛盾,實際上蘊含了兩人未來地位高低的拉扯。
如果這次能夠一舉奠定強勢地位,逼著黃柏涵道歉,日后掌控皇茶店收入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不過,「強勢地位」未必需要「強勢手段」來爭取。
對許悅來說,眼淚也是一種武器。就這么盤算的時候,不知不覺回到宿舍樓門口,這時,有個身影從側面擦身而過。
許悅看清以后,原本想假裝沒看見,可是對方也已經抬起頭了。
「祝部長,晚上好。」
許悅不得不違心的打個招呼。
「哦,許悅啊?!?
這是一個很有英氣的短發(fā)女生,她看到許悅先是一愣,然后掃了掃許悅的裝扮,似笑非笑的說道:「打扮的這么漂亮,又和哪個帥哥約會去了嗎?還是那個喜歡舔老師的董勇???」
「關你屁事!」
許悅心里腹誹一句,不過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回道:「我現在單身呢,祝師姐面子大人脈廣,干脆給我介紹一個青年才俊吧。」
「呵呵~」
短發(fā)的英氣女生冷笑一聲,有一種「我腦子有病,把好人往你這個火坑里推」的既視感。
許悅心里又罵了一句,但文不敢表現出來。
這是學生會里很有威信的外聯部長祝秀秀,設計學院讀大三,去年可是呼聲很大的副主席接班人之一,結果她自己推掉了。
不過即便這樣,許悅也完全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只敢背后吐槽祝秀秀明明長得不丑,但是每天跟個男人婆似的到處瘋跑,連穿搭都不會。
「祝師姐怎么來這里了?」
許悅覺得既然已經避不開了,只能邊上樓梯,邊硬著頭皮扯話題。
大三年級的女生住在另一棟宿舍樓,華工的老規(guī)矩了,享受兩年新宿舍,然后發(fā)揚風格搬去舊宿舍和蟑螂為伍。
「我來這里」
祝秀秀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許悅:「有點問題,打算找個師妹談談心。」
許悅心想找就找唄,看我干嘛?
難不成還想讓我免費幫你干活?
部長找干事談心,在學生會里也是一件稀疏平常的操作,好容易握到樓梯口分開的位置,許悅趕緊說:「祝師姐,我先回去了。」
「好的?!?
祝秀秀揮揮手,看著許悅的身影慢慢消失,她才又往上爬了一級,來到大一年級的宿舍樓層。
「生物科學與工程學院牟佳雯―」
祝秀秀已經拿到了住宿表,以她在學生會的資歷,能夠輕松找到任何一個大一的學生。雖然她仍然想不通,陳著為什么一定要把牟佳雯捎上,不過只要能夠打擊許悅,祝秀秀就有義無反顧的動力。
兩人沒有私仇,只是一個頗有正義感的女生,對一個喜歡玩弄感情女生的唾棄和不齒。
至于陳著允諾畢業(yè)后,邀請進入溯回工作的「大餅」,祝秀秀倒是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