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還不知道唐湘月的打算,他回到座位后,沒有和父母說起老俞,只是耐心等待正在作畫的cos姐和吳妤。
三個小時的比賽,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可能對于場外那些“親友團”來說,稍微有點無聊,不過刷刷手機聊聊天也不會太難熬。
至于作報告的張廳早就走了,他們就是露個臉而已,哪怕是非領導職務的巡視員,也不會留在這里等到比賽結束。
三點半左右的時候,已經陸續(xù)有考生把宣紙交上去了。
“他們畫的那么快?”
王長花抬起屁股張望一會,有些不安的說道:“我看見cos姐和吳暴龍好像還沒有上色呢。”
“急什么。”
陳著倒是一點不擔心:“高考時提前交卷的,有幾個能考上好大學?”
陳著這些尖子生,哪怕做完試卷發(fā)現還有剩余時間,也一定不會提前交卷。
他們來來回回的檢查,或者復核一些沒什么把握的題目,盡量提高準確率。
只有那些“一瓶不滿,不滿咣當”的考生才會提前交卷,因為他們不懂就是不懂,留在考場也是浪費時間。
王長花呢,正是這種人。
所以他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對陳著說道:“我高考時為了裝逼,就是第一個跑出考場的,感覺你這是在罵我?!?
“是嗎?”
陳著都不否認,但也很奇怪:“我記得第一個跑出考場的人,一般都會被記者采訪上新聞的吧,我們那一屆好像不是你。”
“我他媽是在二中考試的,有點不熟悉那個學校的地形?!?
王長花懊惱的罵道:“在花壇那里繞路了,被一個傻逼搶了先?!?
“不過……”
王長花突然又轉怒為喜,樂呵呵的說道:“后來知道那個傻逼和我一樣,數學只考了80多分,心里瞬間平衡了?!?
有王長花在這里胡扯打岔,很快就等到了俞弦她們交卷。
“毛阿姨,陳叔叔,你們久等啦?!?
俞弦小跑著來到親友團這邊。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長袖襯衫,燈籠袖纏著一些絲狀的花邊。
下身是一條石墨藍牛仔褲,九分長只裹住了小腿,露出漢白玉般白皙耀眼的腳踝,踩著一雙5cm高的白色小皮鞋。
這些衣服其實都不貴,但是俞弦身材窈窕高挑,這種白+青+白的搭配很合適。
再披上一頭富有光澤如綢緞般的長發(fā),只看背影就很有模特的感覺。
至于正面,瓜子臉精致嬌艷,剪水一般的雙瞳明亮而嫵媚,杏仁狀的眼尾天然上挑,濃密的睫毛好像是沾了墨汁的羽毛,撲閃閃點綴著繁星一樣的眼眸。
“哪里等得久,感覺一眨眼就過來了?!?
毛曉琴笑呵呵的迎上去,指著俞弦裸露的腳踝說道:“小俞,春捂秋凍,春天還是要多穿一點的啊?!?
“我回去就不穿這個了,穿上襪子換上板鞋?!?
俞弦彎著眼眸,甜而乖的說道。
實際上這套穿著很有藝術家的風范,富有氣質,但又不暴露。
不過對于陳著母親的建議,魚擺擺一點都不愿意反駁。
“媽?!?
陳著偏偏在旁邊打小報告:“你都不懂俞弦,她大冬天的都能穿絲襪呢,川渝的女孩子就是抗凍!”
“???”
毛曉琴連連搖頭:“絲襪不擋風的,冬天的寒氣灌進體內傷到關節(jié),年輕時感覺不到,等老了就會關節(jié)痛?!?
“總不能等老了的時候,陳著和其他老太太跳廣場舞,你因為膝蓋疼痛只能干坐看著?!?
毛曉琴唬著臉說道。
“他敢!他只能和我跳!”
俞弦瞪了一眼“告密”的陳著,然后又像溫順的小貓咪,聽話的對毛曉琴說道:“那我冬天不穿薄衣服了?!?
“這才對嘛?!?
毛太后仰頭打量著這個“兒媳婦”,心里不知道多滿意。
平心而論,宋時微和俞弦的相貌氣質各有千秋,兒子不管和誰在一起,以后肯定都是讓人羨慕的生活。
只是生活形式稍微有些不同。
也許和小宋在一起,兩人很可能是參加商業(yè)晚宴或者開完董事會以后,在高樓林立的cbd園區(qū)里散散步、吹吹風。
那孩子嘛,可能會晚一點要了。
“和小俞在一起的話……”
毛太后覷著俞弦豐滿的胸,微翹的臀,還有甜甜蜜蜜挽起兒子胳膊的舉動。
這倆年輕人以后的生活狀態(tài):
大概率是在溫馨的燈光下,陳著推掉了應酬回家吃飯。
俞弦則手撐著下巴,笑吟吟的陪在身旁。
陳著問:“你怎么不吃啊?”
俞弦一噘嘴:“小祖宗不吃,我還得伺候他呢?!?
在客廳餐桌的地面上,一個調皮帥氣的小男孩把玩具拋的到處都是。
“不對……”
毛曉琴又覺得,以俞弦這種顧家的個性,肯定不會只有一個孩子。
“難不成是一兒一女?那我可太幸福了啊?!?
毛太后正喜滋滋遐想的時候,陳著在旁邊不合時宜的打斷:“媽,我們去華工了啊,你和我爸先回家?!?
“去吧去吧,過馬路對面坐公交要注意安全?!?
毛曉琴又叮囑兩句俞弦,讓她有空多跟著陳著回家吃飯。
毛太后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買車了。
班主任肖永芝站在一旁,等到老陳夫婦倆離開,她玩笑似的說道:“俞弦,你公公婆婆對你真是挺好的,他們在這里整整坐了一下午,很多父母都沒這么耐心?!?
肖永芝三十出頭還比較年輕,和班級里年輕同學相處的都不錯。
上學期剛開學,cos姐還沒有被關老教授挖掘出來。
當面臨賀元暢和夏儒才教授帶來的壓力時,肖永芝也是堅定站在自己學生這邊的。
“那當然了,叔叔阿姨對我都特別的好~”
俞弦有些驕傲又有些害羞的說道。
不管什么樣的女性,能夠被對象的父母承認和夸獎,其實都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
不過魚擺擺到底還是魚擺擺,她不管事業(yè)多成功、性格多潑辣、外形多嫵媚、穿著多時尚,骨子里就是一個回歸家庭的性格。
所以這邊和班主任炫耀完,她又附在陳著的耳邊,悄聲說道:“陳主任,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吃吧,我想給叔叔阿姨做頓飯。”
“不回了,我們去找黃柏涵玩?!?
陳著側過臉說道。
兩人貼得很近,余光中看見俞弦玫瑰一樣的潤滑紅唇,就停在離自己嘴邊不遠的地方。
很有誘惑。
不過陳著已經不是高中時那個聽話的老實孩子了,平時父母抓不到自己,可是一旦坐下吃飯了,那些絮叨就會一直在耳邊縈繞。
陳著不想回去被隆
“不去嗎?”
俞弦小臉有些失望,昨晚她還覺得“皇茶”會很熱鬧,一定要去看看。
可是今天見到老陳和毛太后,心中更大的沖動是給他們和陳著做一頓香噴噴的晚飯。
吃完以后,自己喊上陳著,兩人在廚房一邊說著話,一邊刷著碗。
溫水從指縫中流過,體會著日子的紙短情長。
“服了?。∧挠猩馅s著給人家做飯的?!?
吳妤在旁邊猛翻白眼:“肖姐你看,一個曾經能夠當大女主的獨立女性,現在因為愛情,腦海里整天想著的居然是素手做羹湯?!?
“我喜歡!”
俞弦回了閨蜜一句。
“好好好,你就樂意吧?!?
吳妤“切”了一聲:“反正我以后要找一個什么都聽我的男朋友,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打掃衛(wèi)生,還要能逗我開心?!?
“大姐,你這是找男朋友,還是許愿呢?”
王長花嗤笑一聲:“許愿請去廟里!給你5塊錢打車去光孝寺?!?
“呸!你閉嘴吧!”
吳妤沒好氣的罵道:“你這種二傻子,哪個女孩子那么倒霉當你女朋友,我都替她心痛?!?
“這不勞您關心?!?
王長花摸了摸自己涂著ㄠ姆12停靡庋笱蟮乃檔潰骸胺湊頤切腋5氖焙潁閽諞槐呦勰驕禿昧??!
“德性!”
吳妤嘴角上擰,表示出一種“不屑、不信和不爽”的態(tài)度。
陳著啞然失笑,這兩人要是最后能走到一起,足以證明這樣一句話:
兩人在一起,未必全是因為愛情,也可能是因為病情。
“走吧。”
陳著已經聽厭了這兩貨的斗嘴,幫忙拎起俞弦的畫筆和顏料,徑直走出去。
cos姐雖然更喜歡家庭式的氛圍,但是在外面的時候,她又不會違逆男朋友的意思。
于是用指甲掐住陳著的手背,像小蜜蜂那樣輕輕“?!绷艘豢冢磉_一下自己的不滿。
王長花則和吳妤互不相讓,一邊收拾一邊抬杠。
最后終于是王長花更勝一籌,用屁股把吳妤擠在最后。
“略略略~”
王長花“計謀”得逞,轉過頭做鬼臉。
“神經??!”
吳妤氣呼呼的罵了一句,正要沖過去踹王長花屁股的時候。
聽到班主任肖永芝在旁邊無意中說道:“吳妤,和你吵架的這個男生,也在這里足足坐了一下午呢,他是等誰的?。俊?
“emmm……是嗎?”
吳妤同學的臉蛋,莫名奇妙的一紅:“可能只是睡著了說不定,這個人最懶了?!?
說完,她還是結結實實踹了王長花一腳。
不過,在吳妤自己都不曾在意的角落,這一腳似乎悄悄的收了一些力氣。
“~”
不過還是把王長花嚇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的把手機藏起來,生怕百度搜索的詞條“沒做過家務的男生,應該如何學習做第一頓飯”被別人看見。
“你有病啊?!?
王長花怒目相向。
吳妤一點不怕,挑釁似的回道:“你有藥嗎?”
“哼!”
王長花“心中有鬼”,揉著屁股不想回應這只女暴龍。
吳妤又覺得自己勝了一局,像個耀武揚威的將軍一樣開心。
看著這對小學生一樣慪氣的大學生,肖永芝搖搖頭,正準備收拾一下接孩子下補習班。
突然有個人影走過來。
四十多歲,氣質頗佳,正是剛才那個一直在俞弦身邊逡巡的女評委。
“林秘書長,您好。”
肖永芝下意識的挺直腰,這是華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的院長林鈺,同時也是省美術家協(xié)會的副秘書長。
在省內地位,比不上廣美的院長童蘭,但是也差的不遠。
“您好?!?
林鈺笑著點點頭:“你是廣美的老師吧?!?
“嗯……我是廣美肖永芝?!?
肖永芝嘴上回應著,心中很奇怪。
今天這個場館里,夏儒才教授才是我們學校最大的咖,還有他的學生賀元暢。
去年賀元暢都獲得了第三名,今年他多鍛煉了一年,在你們這些評委眼里,不應該是第一名的有力爭奪者嗎?
找我這么一個小小的班主任做什么?
很快,林秘書長就給出了答案,她和藹可親的問道:“那個陳著,是你的學生嗎?”
“啊?”
肖永芝腦袋沒轉過彎,陳著明明是中大的,怎么是我的學生了?
“我聽說老太太新收了個關門弟子,她的名字叫俞弦,長得非常漂亮?!?
林鈺指了指俞弦考試時的位置:“我原來以為她就是呢,畫的那么好,小小年紀就能把意境美勾勒出來,而且在細節(jié)方面的處理,也有著嶺南畫派的特點。”
“可是?!?
林鈺百思不得其解:“她落款處的名字怎么是陳著。”
“噢~,原來如此?!?
肖永芝終于記起來了。
很久前俞弦說過,以后她任何展賽的筆名都要用“陳著”。
當時,大家都以為只是一句隨口的氣話。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這個丫頭,很認真很正式的對外宣。
不過肖永芝都沒辦法解釋,總不能說“陳著”就是“俞弦”,那豈不是把關老教授的話當耳旁風了?
“反正陳著也好,俞弦也罷,都是我們廣美的學生,也是我們粵東的后起之秀,還請林秘書長多多指點。”
肖永芝敷衍的說完,趕緊以“接孩子”為借口溜走,留下依然困惑的林秘書長。
她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任何頭緒,索性也就不擰巴了。
肖老師那句話說得好,“陳著”也好,“俞弦”也罷,都是粵東的后起之秀。
有這些年輕人才得涌現,以后全國八大美院交流的時候,廣美總不會再排個中游了吧。
……
陳著他們并不知道離開后場館里發(fā)生的事情。
陳著甚至都不知道,cos姐的落款筆名就是自己。
依然坐著那款新奔馳s600前往華工,豪華轎車的體驗感非常好,如流水一般平滑的在馬路上穿梭。
連放置于車里的水杯,都驚不起一點波瀾。
“陳著。”
坐在副駕上的王長花好像沒睡醒。
他摸了摸中控臺的高檔胡桃木,又拍了拍真皮的座椅,一臉驚詫的詢問陳著:“這是你的車?”
“嗯?!?
陳著點頭。
“啥時買的?”
王長花繼續(xù)追問。
“準確的說……”
陳著聳聳肩膀:“昨天才剛剛上牌落地。”
“臥槽!”
王長花一臉懊悔:“早知道你有這輛車,昨晚我就不留下喝酒了啊,說什么也要讓你送我回學校,順便找個理由把室友喊下來接駕?!?
“至于這么夸張嗎?!?
陳著笑著說道。
看到王長花這個反應,后排的吳妤也好奇的問道:“這個車很好嗎?”
“這可是s600,還有大名叫邁巴赫,男人的終極夢想,落地要300萬呢?!?
王長花嗤之以鼻的說道:“現在那些包工頭開的金色大皇冠,給這輛車提鞋都不夠。”
其實吳妤的家庭條件還可以,她能認識一些豪車的logo,對于陳著能夠買得起奔馳并不詫異。
只是沒想到這款車居然是奔馳的高端系列,這就超出她的認識范疇了。
不過對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王長花,吳妤感覺還得踹兩腳,因為她爸的座駕就是皇冠。
結果腿都抬起來了,突然想起王長花剛才好像說過這輛車的價格。
好像是300萬。
吳妤愣了愣,麻利的把鞋子脫掉后,才在王長花的座椅后背蹬了一下。
“王傻子你別說話!”
吳妤這才解了氣,然后轉頭對俞弦調侃道:“你家陳主任買了這么貴的車,你居然都不像以前那樣和我們炫耀一下,實屬是罕見啊?!?
“因為我……”
陳著剛要解釋“因為我之前都沒說過”。
就聽到俞弦截口道:“我又不懂車,以為和我爸的小夏利一樣呢,那有什么好炫耀的?!?
“噗~,以為邁巴赫和夏利一個檔次?!?
王長花夸張的做了一個吐血動作:“俞?;ㄒ灿袔追钟哪摹!?
陳著詫異看過去。
俞弦低下頭,盯著腳下的踏墊,安靜的微笑著。
夕陽從車窗外折射進來,暮色像打翻的調色盤。
于是,云絮被浸染成融化的琉璃,將少女的側影鍍上一層金箔。
但是不知怎么,陳著總突然覺得那一抹朱砂色嘴角的笑容中,蘊藏著一絲難過。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自家男朋友買豪車了呢?!?
吳妤倚靠在座椅上,懶懶散散的說道:“如果這種事都不商量一下,感情指不定就是出問題了?!?
吳妤同學只是隨口一說。
但是,陳著突然明白了魚擺擺剛才說那番話的原因。
臉上就好像被夕陽烤熟了,火辣辣的有點燙。
最近這陣子自己搞東搞西搞關系,和cos姐的聯(lián)系雖然很頻繁,但是交流的好像有點少。
兩人的聊天記錄里,大多數都是俞弦的分享。
她會說:
今天早上的陽光好好啊,陳主任你看,這是我在美術館樓下?lián)斓臉淙~,說明春天到咯。
她會抱怨:
中午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但還是要完成老太太布置下來的練習任務,好慘哦。
她會開心:
陳主任,昨晚涂了一個很好看的指甲,現在拍給你看看,嘻嘻~
……
總之,就是大學女孩子生活里的一切,她都想告訴自己男朋友。
陳著呢,他有時候就會覺得,自己的很多事需要保密。
畢竟送禮這些行為,也會影響自己“老實正直”的形象,所以連買車這件事,也無意中一起忽略了。
其實哪怕征求一下“汽車顏色”這種無關緊要的配置,可能也比較好一點。
陳著頓時涌起一陣愧疚,不過車上還有其他人,他也沒辦法道歉或者安撫,只能懷著沉甸甸的心情,強打精神在華工下了車。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黃柏涵一門心思全部沉浸在提高“皇茶”的熱度上。
他看見俞弦過來了,高興的把一大摞傳單塞了過去。
“俞校花,這是你今天的任務!”
黃總大聲喊道。
“柏涵,我是來湊熱鬧的,怎么無緣無故做起了兼職呀?”
俞弦接過傳單掂量了兩下,然后歪著頭反問,露出一片雪白的天鵝頸。
“額……”
黃柏涵這才想起來,這一位和昨天那位可是不同的。
昨天那位清冷含蓄,哪怕有什么不滿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今天的熱烈潑辣,想白使喚這位姑奶奶,估計沒那么容易。
黃柏涵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死黨。
陳著卻假裝沒看見,玩起了手機。
“靠!”
黃柏涵暗罵一句,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說道:“主要是現在奶茶店人手比較空缺,所以就想請你幫個忙,另外也想給皇茶制造更大的熱度和話題,這是陳著教給我的宣傳思路?!?
“哼~”
大概是不想和黃柏涵開玩笑了,俞弦這才干脆的說道:“那你記得給我們每人送一杯招牌果茶?!?
“沒問題,包沒問題。”
黃柏涵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他以前很少和俞弦直接打交道,現在單獨“對線”了,才知道有多大壓力。
有多少男生能在那張精致瓜子臉的直視下,不落荒而逃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看,俞弦發(fā)傳單的轟動性也許還要超過昨天。
事實也的確如此。